本来毫无波澜的生活,在宴会结束后发生了改变。
姜知鱼之前还在教育王也,不该看的不要看,自己却反而先惹了事端。
他被监视了。
准确的说是那个女人,她是被监视着的,而姜知鱼的探究,没被当事人察觉,却被她的监视者察觉了。
对方的藏身术和观法,是姜知鱼所见之人中最为强大的,哪怕以他如今得到再次造化的感官,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根本看不见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同时没有感受到视线之类的东西,就算是自身灵觉也好似被躲避,或者说蒙尘了一般,没有警示。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但有一股异常的炁味,虽然很微弱,却还是被姜知鱼闻了出来。
有股子焚香燃尽后的烟气味。
………
随着时间的推移,监视者没有撤离。并且能感觉到自家周围的异人数量越来越多,姜知鱼没有做出动作,他在等,等待天时。
这里是京城,出了事,可不是一句我是被动受害者,就能解决的。
对于麻烦,姜知鱼有一文一武,两条路。
文的话,自然是走关系,摆条件。好的话以后当下属,不好的就当狗喽。
当然姜知鱼也可以尝试找王卫国这个刚认的好大哥,或者王亦秋这个顶级权贵子弟,付出的是人情和承诺,得到的是起码表面上看,不会很难看。
异人界常言京城是块困龙地,关系规矩重重叠叠,任你有天大的本事,在这里也要低头俯首。
谈于《易经》,便是乾卦,九合,群龙无首,天下大吉。
可姜知鱼这回倒想试试放纵一下心猿,离了莲台,再执灵阳棒,斗上一斗。
大闹天宫的胆子,他没有。但打出威势的果决,他却是做得个痛快。
那就打。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
“喂?怎么今天要来看震球吗?”王亦秋接到姜知鱼的电话后,连忙问道,自从说过要来后,姜知鱼迟迟不曾前来,两人也是许久没见过了。
“等过些时日,我自会前去。”姜知鱼望着窗外,平静的开口。“今天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事,能让姜少,找到小人头上。”一听原来是求人办事啊,王亦秋的架势立马上来了,心中已经在想怎么好好玩耍作弄姜知鱼了。
一条条的心思弹窗,极速刷新于脑部处理屏。整個人嘴角开裂,欣喜若狂。
“我今天要和人打一架,声势估计不会小。你帮我控一下场,不要让外人提前打扰。”
“谢谢啦。”
姜知鱼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抬头看了眼天上,日头正好,朔风将至。
“喂?!!”“靠!你还没说去哪打呢?”
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王亦秋那逐渐兴奋的神情,垮掉了。
愉悦的情绪,将发未发,很是憋屈。简直要爆炸了。
王亦秋郁闷的看了一眼手机日历,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吗?
三月十一,甲辰年二月初二。
辰龙抬头!
………
姜知鱼今日换上了一件藏青色道袍,上有青莲纹理,散开了回京后约束住的长发,整个人有些肆意不羁。
对着窗外的那位看不到身形的监察者,左手竖了一记不含真意的灵官指诀。
右手唤出许久未见的汤泉,衣袖一兜,卷起金光,向前一撞,化作虹光向东飞去。
窗户玻璃,轰然破碎。声如惊雷,形似破冰。
这件能够做到改变阳光性质,将光照的灼热变得平庸无害的文明产物,对姜知鱼却也如同一道关卡,将人心锁起来隐藏住。
这般破了它,或许便是迈到另一处广阔天地了。
只有无痕的苍天,才能飞翔无碍。
虹光飞跃之间,姜知鱼改变挪动对炁的排列组合,借着正午的阳光,隐去光芒和身形。
一路直入,辰东之位。
那里的郊外,人烟稀少,姜知鱼提前勘查了一块空地,可以用作动手。
………
在空地上等了片刻,姜知鱼周围出现了不多的脚步声,但它们落地的节奏却很统一,有一种千军万马的声势。
“都是异人吗。”眯着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五十位异人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打头的果然是那位见过一面的黑长直。
“姜先生,果然了得。未成想,还有这等手段。”女人柔和的声音响起,倒是很是客气。“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严永仪。”
“想和姜先生交个朋友,正巧我知道个清静的地方,不知能否赏脸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