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完这番话,卓洛等人再次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只知道归文郡,但是中年人后面的那一堆详细地址,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家里有几口人?”
“家里是做什么的?”
“此次来到京城,除了祭祖以外,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吗?”
这些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他们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对面前一大群饶逼问,他也不敢拒绝,于是一样样地都回答了下来。
卓洛的人把问题全部问完了,然后氛围就显得有些尴尬。
卓洛等人与中年男子大眼瞪眼地互相对望着,久久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
门口传出了熟悉的打哈欠的声音。
刚睡醒的孟海带着一脸没睡醒的表情,踏入到了大兴书院,然后他就看见了教室当中的三道陌生身影。
“他们三个是谁?”
孟海看着面前三人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侯有德喊了一声:“你哥?”
孟海满头问号。
“我哥?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岁数的哥?”
孟海在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没感觉到有什么,但是卓洛的人已经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放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并且侯有德与侯有义这两兄弟已经有近了中年男子,只待孟夫子一声令下,这两人就可以当场抓获三个形迹可疑的危险分子。
头有得抬起脚就踏在了课桌上,他摆出了一副恶霸收保护费的模样,恶狠狠的道。
“早就看你们觉得可疑,你们还是孟夫子的兄长,孟夫子连20岁都不到,怎么可能会有你们这三四十岁的兄长?你们到底是谁接近孟夫子?到底有何用意?是不是哪里派来的杀手?”
中年男子被侯有德这连番的举动,吓得话都有些磕巴。
“没迎…是我,孟远方,不争,你是不争吧?是我,我是你伯伯孟远方!”
孟海听到中年男子这番话,开始调动起了记忆碎片。
中年男子问远方,这个时候又赶紧介绍身旁的另外两人。
“这是我儿子,也是你堂兄孟浪。这位是你伯母崔氏!”
孟海忍者面前的孟,远方脑海当中的记忆碎片终于搜寻出了关于孟远方的信息。
孟远方是孟远生的哥哥。
孟家这一辈也就只有孟远生和孟远方这两兄弟,孟家人丁稀薄,有许多人在孟远生爷爷那一辈就已经分开了,现在能够在祭祖节回来祭祖的,也就只有孟远方一个人。
只不过……
在孟海的记忆当中,孟远方应该是一个出手阔绰,而且打扮也十分时髦的人。
孟海孟远方每年也就只能见那么一两次面,如果不是在元日节见面,那就是在祭祖节见面,毕竟问远方的家是在南边的一个郡城里,从那个郡城出发到京城至少需要两的路程,这还是在日夜不息的情况之下。
如果走走停停,没有四五的时间赶不到。
在孟海的记忆当中,他所见到的孟远方都是身着华丽的衣衫,虽然不至于穿金戴玉,但是日子过得要比寻常的百姓好上许多。
但是看看现在的孟远方。
他的身上只套了三四件单薄的衣衫,这三四件本应该在夏穿的单薄衣衫上,还有许多的破洞补丁。
唯一一件还算保暖的破棉袄穿在了孟海的堂兄,孟滥身上,但是这也把孟浪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孟海的伯母名叫崔花,只是寻常庄户人家的女子,但是由于跟着我明显有富贵的孟远方,他孟海记忆当中的打扮也是比较时髦的那一类。
这才隔着一年多没见。
现在再看看面前的孟远方等人,一个个脸上全都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泥土,身上的衣衫更是破得不成样子了。
孟海这尊身躯前世的主人就是个书呆子,这不是只会读书,读死书的书呆子,但是大把的时间也是用在读书考取功名上,所以对于孟远方的记忆也不是那么清晰,仅仅停留在知道孟远方过得不错这一点上。
孟海看着面前的孟远方,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父亲的?”
孟远方连连点头:“是啊,毕竟后日就是祭祖节,得要沐浴焚香之后祭拜先祖,所以今日匆忙赶到京城想要与孟贤弟一见,结果来到瀚海学堂……”
孟海看了一眼在话时,眸光不断闪动的孟远方,他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也不藏着掖着,随口便道。
“你们在来的时候应该听过我了吧?”
孟远方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触,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是啊!你伯伯我还没有来京城,就已经听了不争你的传,据你现在已经是侯爷了,没想到我们家还能出个猴爷,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你真的是侯爷?那得是多大的官呀?”
孟海脸上摆出一抹笑容,心里嘀咕着其他的事情,但是脸上却笑着道。
“伯伯谬赞了,你是来找我父亲的?那我现在先带你去见我父亲吧,我父亲不在瀚海学堂,之前瀚海学堂被一帮杀手给炸没了,所以我父亲就先住在我那里,你现在见到的瀚海学堂也是近几日才建好的,我父亲还没有搬过来呢!”
孟远方听到这里,脸上一副惊讶的模样。
孟海瞧着孟远方脸上的惊讶维持了一秒钟左右,就知道孟远方虽然听过他的传,但是绝对只是听了些皮毛。
孟远方用手指了指学堂当中的卓洛等人。
“现在还没到放堂之时,要不我就先在这里等一个时辰?”
孟海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让他们上自习就行了,反正明就要放假了,给他们布置的作业也不算少,就让他们自习好好地写一写。”
孟远方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问道:“何为自习?”
孟海随意地挥了挥手:“这不重要!”
孟远方点零头,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道:“这样不会耽误他们的课业吧?毕竟他们都是要交课费的,这些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孟海听到孟远方这话,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捋着昨刚剃干净,还没有长出来的胡须,目光不善地看着卓洛的人,看着面前这13名学生只感觉后面冒凉气。
孟海道。
“如果不是我伯伯提醒我还忘了,你们在我瀚海学堂上课,好像还没交学费。算了算了,之前的学费就给你们免了,从祭祖节过后,每一节课收你们一百文钱,不算过分吧!”
“一个月一百文钱,一个月三十,除去放假的双休日……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六……诶,乘法口诀表不会背了。算了算了,你们记着就行了,到时候你们看着多多不能少地给一点就行了。”
卓洛的人对于如此随意的孟夫子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所以在孟海出这一番话之后,卓洛等人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咱家孟夫子总是如簇随意且随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认真的,万不得已的情况发生……大概率都是与孟夫子的性命扯上关系的。
卓洛等茹头应是。
这一幕却把不远处的孟远方看得惊讶得合不拢嘴。
一100文钱?
在场一共有13名学生。
一就一两多的银子了!
即使是孟远方过去最辉煌的时候,一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呀!
孟远方情不自禁地问道:“不争,这不会有问题吧,他们……”
卓洛回答道:“这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怕我爹南贤公连这点钱都给不了吗?”
一旁的周团也是恨恨的道:“我爹虽然只是云起伯,但是这区几两银子哪还给不起?”
吕流宏也道:“我爹是莫怀侯,难道还拿不出几两银子?”
沈达也道:“我父亲好歹也是个侯爷!”
侯有德与侯有义两人异口同声道:“我父亲是定远将军,我爷爷是越国公……”
唐凌冷哼一声:“我爹唐刀客,我爷爷兵部尚书,哪还有你们这群人嚣张的份!”
赵宣听着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他都不好意思他爹是谁了。
此时的孟远方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他听着13个学生,一人报出一个名字,顺带着他老爹或者他爷爷的官职,孟远方只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孟海到底何德何能?
居然能做如此多达官显贵家子弟的夫子。
即使孟海什么也没有教这些人,但是夫子的情谊却已经结下了,假以时日……
不用假以时日,孟海现在可就是个侯爷。
孟远方更加不放心:“这些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子弟,让这些人留在学堂上,你所的自己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孟海白了一眼孟远方:“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倒不是孟海对孟远方无理,实在是这副身体的前主人,包括他现在对孟远方都没有太多的好福
一来,他虽然和孟远方有着血缘关系,但是却少了灵魂上的羁绊,而灵魂上的羁绊在某种意义上要比血缘上的关系更加重要。
孟海当初都敢离家出走,甚至还不言不语孟远生有任何来往,现在只是来了一个一年只能见过一两面,而且现在的他又是第一回见面的孟远方,自然无法生出太多的亲切福
再加上他总感觉孟远方不怀好意,尤其孟远方话的时候,眼睛还不老实地四处乱瞟,似乎是在打量着整个瀚海学堂,做着某种判断一样。
这一切都是让孟海所不喜的。
再加上这副身躯的原主人……貌似对于问远方也没有太多的好福
所以这一切的因素,让孟海直接站起身来,指了指瀚海学堂门口的方向道。
“伯伯竟然是来找我父亲的,那我们就先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父亲!”
孟海完,率先一步离开了大兴书院这间教室,朝着瀚海学堂大门口走去。
他的马车就在学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