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灵宗相较于国公府虽有势弱,也是天下九宗之一,苏世子确定要因为这点事情与我灵宗交恶么?”
苏既明就像是没听懂她这番威胁一般,面不改色的从一旁的侍女那里接过类似花朵一般药材。
抬头看向面前的灵宗圣女,开口笑道:
“国公府与灵宗向来交好,夏小姐更是我府座上宾,又何来交恶一说。”
“当然,哪怕是交恶,我国公府也不惧任何人...”
他看向脸色难看的灵宗圣女,接着开口说道:
“倒是灵宗...灵宗的境况,可要比夏小姐所说的更怕与我国公府交恶。”
“.....”
“自灵山一役之后,剑宗与灵宗之间的关系早已凝至冰点。然出于各宗门身居名门正派,他们并未公然展露矛盾。”
话落,他顿了顿,接着道:
“但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两宗之间的纷争已至极端,犹如烈火待燃,唯欠一线引火。”
闻言,夏浅清抿了抿嘴,虽然很想反驳,但她很清楚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
灵宗与剑宗之间的矛盾日益渐增,先前有着魔门的外部威胁,两宗尚且还会做做表面样子。
但近年来,这些矛盾渐渐被放到了台面上...别说维持表面关系了,就连维持不内斗的状况都有些勉强了。
江湖上皆知灵宗与剑宗关系不好,但只有夏浅清清楚,两宗的关系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比江湖上所流传的还要恶劣百倍。
她不知道苏既明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但对方这么说显然是为了借机羞辱灵宗,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越发不安,皱眉开口道:
“所以呢,这又与你国公府有何干系?”
“纵然国公府与此无干,然灵宗与剑宗若矛盾再起,夏小姐料灵宗可否还敢招惹国公府?”
“夏小姐当知晓,灵宗宗主出海灭蛟至今下落不明,剑宗锐意候机已久,正待动手。”
听到这话,夏浅清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语气不安的开口问道:
“你想做什么?”
苏既明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可怜,像是给她解惑般,叹息开口道:
“闻剑宗与灵宗尤近日起争端,恩义早已销蚀,怨愤积压...两宗开战唯欠一线引火。”
“若灵宗获悉其圣女命陨于剑宗,且待揭晓其应如何反应?”
听到这话,夏浅清瞳孔骤缩,震撼与恐惧袭上心头,一个猜想浮现。
她的双手无力地握紧衣袖,冰冷的汗珠沁出额头,在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就连心脏都仿佛停跳了半拍。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迷茫,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声音仿佛被困在喉间,嘴唇微动,最终只能颤抖着挤出一个字:
“你...”
并未等她说完,苏既明便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声音回响在她耳畔:
“答案是,两败俱伤,生灵涂炭。”
在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后,夏浅清用力想要挣脱束缚,弄得锁链哐哐作响,眼眶通红地瞪着面前的男子:
“苏既——”
苏既明只是用拇指抵住了她的嘴唇,丧失所有修为的她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根本无法做出多余的动作。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碾碎的花朵涂抹在自己的口腔内壁上。
夏浅清无力的蹬踢,一并被染湿的还有苏既明指腹被碾碎的花瓣。
“这是离魂欲花...也是炼制七欲八绝散的主药,为了防止夏小姐化解枯魂草的药力...”
他笑了笑,接着在少女愤恨而又畏惧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感觉如何?”
话落,夏浅清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原本用于化解药力的灵韵也因为逐渐混乱的精神力而涣散。
传闻中堪比情蛊的欲花。
——我必须联系师尊!
夏浅清在脑海中强撑起这个念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下舌尖,迷离的眼神也清醒了些。
她的灵识当中有着一道保险措施,那便是联系宗门的法器...
为了保证在任何时候都能启用这道保险,法器仅需普通人的神念便可使用,但需要辅以灵宗秘法才可传送神念。
她强行在灵海中唤起法器,正欲动用,便听到面前的男子开口说道:
“夜雀,把她灵海中的法器取出来。”
闻言,夏浅清思维一滞,脑海一片空白。
——他怎么知道?!
紧接着,她便眼睁睁的看着苏既明身旁的那侍女将自己灵海中藏着的法器强行取了出来。
不,不,法器脱离灵海,没有秘法牵引便会主动发送神念,届时师尊也会察觉到我的处境,他不会使——
下一刻,她便见到面前的男子熟练的用灵宗核心弟子才会的秘法解开了法器的限制。
紧接着,用神念化字,传道
——师尊,近日剑宗欺我灵宗太甚,我在汴州附近听闻剑宗正有炼制魔剑的消息,决定去调查一番。
字落,神念遁走。
夏浅清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恐惧而又绝望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欲花的药效让她的思维一片混乱。
“你..你——”
看着少女惊恐而又绝望的模样,苏既明心中颇为好笑。
前世中,他不仅通关了这款游戏,还体验过几乎所有流派的玩法...其中也有关于灵修的通关路径,对于这法器的秘密与使用方法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情,他又怎么会给对方留出脱身的机会呢?
“传闻欲花药效发作,受者欲念焚身,宛若千蚁噬体,灵修感知敏锐,更能体会这点。”
他列了咧嘴,不无恶意的开口:
“好好享受吧,夏小姐...”
“我很期待下次再见到你的样子。”
话落,他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吱呀。
室内再次无人,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对方封绝在了门外。
夏浅清咬着银牙,面色潮红,指甲攥进了掌心……
她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离开前那番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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