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前辈对不起,晚辈鲁莽了。”牛大娃连忙尴尬地道歉。
尘埃散去,三个人灰头土脸。
魏子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然后端起茶壶茶杯,迈步走向后院,边走边道:“老夫去后面洗洗茶杯,你们若是愿意,就找个房间上柱香吧。嗯,悠着点,别把老夫的小院拆了。”
“多谢前辈指教。”张小卒心头一喜,忙作礼感谢。牛大娃反应慢了半拍,待想明白魏子话里的意思后,也急忙作礼感谢。
二人不敢去打扰周剑来修炼,便各自选了一间厢房走去。
……
今日,城主府的门前车水马龙,自早晨开始就不断地有马车在府门前停下,自马车上下来的无不是身着华服、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女。由他们的穿着打扮或是衣服上的徽章,可以看出他们多是来自雁城大家族,亦或是宗门大派。
不过,也有穿着寒碜的寒门子弟,尽可能地把自己打理的干净整洁,从怀里掏出鎏金请帖,递给门口的守卫,或是神态谦卑地捋着门旁进入府中,或是昂首挺胸,神态傲然,由正门正中跨入府门。
在城主府门西侧的一个路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停了很久,车帘挑开着,里面坐着两
个男子,视线一直关注着城主府门前的动静。
像这样的马车,这样的人,在周围有很多。
都是雁城当地人,想借今天这难得的机会,一睹南境年轻俊杰的风采。亦有待嫁闺中胆大的姑娘,悄悄挑开车帘一角,欣赏帅哥俊男。
“王大哥,瞧见没,刚才进去的那位姑娘,那容貌、那身段、那气质,似天仙不不不,不是似天仙,而是就是天仙。这辈子要是能娶这样一位娘子,夫复何求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那可是缥缈宫的仙子,非人中之龙不嫁。像咱们这样的,人家瞅一眼都怕脏了眼。”
“哎,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哈哈,这话哥哥爱听。”
二人一唱一和,十足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王大哥,你说张公子怎么还没到?”
“宴会七点才开始,这还早着呢。快看快看,又来了一颗好白菜。”
“啧啧,比刚才那仙子还美。”
朱子筇望着城主府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的一位出尘飘逸、花容月貌的女子,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坐在他身边,与他并头齐驱的王铁男,亦是一副猪哥模样。
朱子筇在北八城的地下拳场找了王铁男,把他珍藏的宝贝往王铁男面前一摆,王铁男爽快答应,把他从北八城带进中央城。王家作为城主府的忠实舔狗,这点能量还是有的。
……
日斜西山,金色的夕阳洒落大地,把雁城染成一片金黄,给这座战争古城增添了些庄重而又肃穆的气息。
松柏小院里,牛大娃拿起一炷香,点燃插进香炉里,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跪下,朝一排排灵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
院子里张小卒正坐在石桌边陪魏子喝茶,他于半个时辰前点燃了烧香。
出了厢房后,张小卒本想再去其他厢房上香,却发现除了周剑来在正厅和牛大娃在的厢房,其他房间的门都关上了,即知这是国公爷赐给他和牛大娃的机缘,无论抓住还是抓不住,都只有一次机会。
正厅大堂的香案前,周剑来正在点香,他已经足足点了两刻钟的时间,但仍然没能点燃一柱烧香,而他身上却已经千疮百孔,鲜血快要把他整个人染红了。
“前辈大恩,没齿难忘!”牛大娃走到石桌前,向魏子行礼道谢,他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到周剑来。
魏子点点头,指了指石凳,示意牛大娃坐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张小卒和牛大娃暗自为周剑来着急,二人攥着拳头,咬着腮帮子,额头上都已经泌出一层细汗,似乎比周剑来自己还着急紧张。
嗡!
忽然间,一道空气的爆鸣声自正堂发出,周剑来的气势随着这道嗡鸣声突然变得狂暴凌厉起来。
“滚!”周剑来猛然一声厉喝。
吓得张小卒和牛大娃差点从石凳上摔下来,忙拿眼角余光偷瞄身旁的国公爷,生怕他老人家被周剑来的大不敬激怒,一掌劈了周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