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到一起,体内冒出一缕缕妖异的红光,他的黑白眼珠正在一点点被猩红侵蚀。
秦心如从苏谋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怖气息,她感觉苏谋体内有一头恶魔正在苏醒。
“苏二哥——”秦心如泪如泉涌,这才知道为何苏谋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驾!”
她不敢再犹豫,狠下心催动马儿,自苏谋身边疾冲而过,并喊道:“苏二哥,你坚持住,我去向老王爷求救,他老人一定有办法救你。等——”
声音戛然而止,一柄利剑贯穿了她的胸膛,剑气瞬间斩断了她的生机,不给她丁点反应、思考的时间。
她带着苏谋给她的感动,带着对苏谋的忧心死去。
而杀她的人正是苏谋。
“这样或许能让你死得快活些。”
苏谋看着秦心如趴在马背上,断绝生机的尸体,嘴角抑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什么痛苦,什么挣扎,什么妖异红芒,全都是他装出来的。
咔——
陡然,一道怒雷撕裂夜空,如银色长空一般,自汹涌翻滚的乌云层里俯冲直下,朝苏谋劈了过去。
轰!
可惜,歪了一些,劈在了苏谋前方二十步处,把地面劈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大坑,焦土冒起缕缕青烟。
苏谋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嗷唠一嗓子,转身撒丫子就跑。
哒哒哒——
马儿受惊,驮着秦心如的尸体胡乱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但老马识途,半个时辰后,马儿又折返回来,顺着它脑子里的记忆往白云城跑去。
秦心如的尸体仍然在它背上。
……
白云城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大湖,名叫百里湖。
百里,不是说它真有百里方圆,而是形容它的大。
湖的中间有一座岛,当地百姓称之为百里岛。
这座百里岛便是孤岛求生的进行地。
岛南北十五里宽,东西二十里长。
岛南,向阳的一面,花草树木旺盛,岛北,背阴的一面,有一片极宽广的灌木丛地。
由于去年干旱,灌木皆以枯死。
今年刚开春,地上刚冒出一点绿意。
漆黑的夜空下,灌木地上篝火簇簇,一个个营帐整齐地安札在篝火旁边。
营帐内,赫然熟睡着一名名红甲士兵。
他们是苏阳的红甲骑兵,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登岛。
苏阳派出三人去截击打探张小卒几人的实力,结果只回来一人,给他的答案是以一敌千,深不可测。
为求万无一失,苏阳索性把扩编到五万的红甲骑兵全都带上孤岛。
孤岛上这片干枯腐朽的灌木地恰适合骑兵冲锋作战。
“粗略估计,应该有五万。”
孤岛中间的山峰上,一处视线隐蔽之地,张小卒四人静悄悄地躲藏着,乘着闪电的光亮观察着灌木地上的红甲骑兵营地,大概估算其数量。
“明天开战后,周大哥和泰平先缠住苏阳和苏谋,我和大娃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红甲骑兵。”张小卒说道。
“好。”
“没问题。”周剑来三人点头同意。
“只是到现在我们仍未找到蓉儿妹子。”牛大娃皱眉担忧道。
来白云城的路上张小卒已经把齐蓉儿被擒的事讲了出来,牛大娃气得跳脚,可是却无可奈何。
他和张小卒提前一天上岛,几乎搜遍整座小岛也没找到齐蓉儿。
“应该被苏阳囚禁在大营中,或是囚禁在镇南王府,苏德大和尚应该行动起来了。”张小卒分析道,“反正只要干掉苏阳,就能救出蓉儿妹子。”
牛大娃点点头。
二人都在努力地往好的方面想,不往坏处想。
“周大哥,有酒没?咱兄弟四个喝一个,万一明天——就当是提前送行。”张小卒道,“本来不想你二人牵扯进来,可想来你二人肯定不答应,索性也就不费力气劝你们了,因为劝了也无用。”
“理当如此,谁让咱们是生死兄弟呢。”周剑来笑道。
说着拿出一坛酒,四个大碗,拍开泥封,一一倒满。
“干!”
四人端起大白碗,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咳——”
“周大哥,你这酒也忒他娘的烈了,一碗下肚光尝着辣了,其他啥滋味也没品出来。咳咳——”张小卒被烈酒呛得连连咳嗽。
“哈哈,酒不烈那还叫酒吗?”周剑来大笑道,再次端起酒坛给四人满上。
推杯换盏,一坛酒很快就被四人瓜分干净。
周剑来和元泰平身子晃了晃,躺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你——”牛大娃见状气急地看向张小卒,他第一反应就是张小卒在酒里下药了,因为以周剑来和元泰平的修为,断不可能被这点酒迷醉。
“咦,我怎么没事?”牛大娃本以为张小卒肯定也在他的酒里下了毒,却不料自己啥事没有,头脑清醒的很,不禁纳闷地看着张小卒,心说难不成是自己猜多了?
“因为这是咱俩的血仇,不能亲手手刃仇人,这辈子都活不痛快。”张小卒给了牛大娃答案。
“正是如此。”牛大娃虎目一瞪。
“我给他们两个下了特制的迷魂散,不睡个三天醒不来。你把他们弄到地底下去,省得有人或是野兽伤害他们。”张小卒道。
“好。”牛大娃应声,随之土之域施展出来,裹着周剑来和元泰平往地下深处沉去。
五百步的距离处,一道靓丽的身影走进张小卒的入微心境覆盖区域。
张小卒诧异地起身望去。
(哎——或许有人只记得了秦心如的蛮横无理、自私自利、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等等,记住了她恶的一面,只是我还记得她在双龙沟谷口,制服拦路恶霸,虽是有目的而为之,但她能细心地给村民要粮食,要医药费,要丧葬费,说明她心里是有这些穷苦百姓的,大战青碧蟒后她能不顾自身伤势先关心扈从的伤势,被大牙人追杀时的无畏不屈,只是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让她的思想理念受到了冲击,使她情绪失控,思想进入极端,而后家中又遭逢大难,父亲兄长战死,没有人给她及时指正方向,失去避风港湾的她越走越差,只能说可恨也可怜吧)
(我在极力地刻画每一个人物,尽量让每个人物都有血有肉,奈何文笔太差,总是差了一点两点。若这本书完结时,能让诸位对十个人物感慨回味一番,对我来说这本书就可以算是成功了。)
(一点点写文感慨,与诸位分享一下,谢谢大家的支持,相信悍卒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