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想要进去找一个国舅府管事的人商议商议,却也被挡在外面不得进,因为有人叫嚷他和张小卒是一伙的,气得他跳脚大骂。
时间流逝,眼看一盏茶的时间就要过去,可国舅府却一直没人露面。
国舅府的态度让王五非常失望。
他如何也想不到,素来以善良仁义闻名的国舅府,竟然会让爱戴拥护他们的无辜百姓给他们当挡箭牌。
俗话讲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国舅府对此事的态度明显反常,这让王五不得不多想,他怀里抱着的这两颗脑袋背后藏着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他想了想,把两个锦盒放在街头地上,并将盒盖打开,让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暴露在空气中,然后转身远远地走开,当起了看戏人。
“时间到。”张小卒睁开了眼睛。
一盏茶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绝对足够一个人从国舅府走到街口来。
可是并没有人来。
张小卒知道了国舅府的态度,于是朝拥挤的街道缓缓扬起骨刀。
他倒要看看,国舅府能不能看着这满街的人去死。
“杀!”
随着一声不带感情的怒喝,骨刀森白的刀刃斩向拥挤的街道。
巨大刀影卷着熊熊烈焰扑向一群没有反抗之力的人群,一旦落下,瞬间就会吞没百条人命。
“住手!”一道身影伴着一声怒喝,自街道拥挤的人群里跃了出来。
可他的怒喝并不管用。
张小卒的刀非但没有片刻停顿,反而落得更加迅猛。
“大胆!”那人脸色狂变,压根没想到张小卒竟然来真的,说杀人就要杀人。
他急急向前踏出一步,把街道上的人群挡在身后,来不及拔剑,只能匆匆一掌拍向当头落下来的巨大刀影。
当!
巨大刀影斩在他的手掌上,发出一道震耳的碰撞声。
“哼!”
“气势十足,威力尔尔。”
这人一掌挡下张小卒的刀,发现这惊天动地的一刀竟然威力平平,当即冲张小卒嗤鼻冷笑。
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只见巨大刀影骤然收缩,所有的能量皆往他手掌上奔涌碾压过来。
张小卒双臂握刀,往前猛地踏出一步。
那人只觉山岳压顶,瞬间力扛不住,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远处,倚着墙看戏的王五,不知何时变换了姿势。
只见他身体前倾,肌肉绷紧,右手摁在快刀刀柄上,气息内敛,就像一头盯上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只待一个时机就会迅猛出击。
然而当他看见张小卒收缩刀势,只针对那一人时,绷紧的身体一下又松垮下来,上半身重新倚回墙上,摸着鼻尖嘀咕道:“奶奶个腿的,吓死老子了,差点以为这小子真要把屠刀斩向手无寸铁的人群。”
除了躲在折叠空间里的叶明月,没有人注意到王五短时间内的动作变化。
叶明月正一脸失望地望着王五,摇头惋惜道:“可惜,没能看到王五师兄出刀。”
“啊——”
场上,那人被张小卒压跪在地上,只觉遭受到莫大羞辱,顿时目眦欲裂,怒吼咆哮,发全身之力想要站起来。
但任他如何发力,压在他头顶的刀影始终巍然不动。
“你是国舅府的人?”张小卒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人,盛气凌人地问道。
“哼!”那人歪头冷哼,故意不理张小卒。
张小卒目光一寒,双臂骤然发力,骨刀力劈而下,将那人左臂齐肩斩落。
“啊——”那人吃疼惨叫。
张小卒缓缓扬起骨刀,再次问道:“你是国舅府的人?”
“是,我是。”那人连忙点头。
“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张小卒问道。
“不——”那人想说“不知道”,可瞧见张小卒冰冷摄人的眼神,连忙改口道:“知道。”
他确实知道,因为早就有热心群众把张小卒的来意告知国舅府了。
“既然知道,为何不见我要找的人?”张小卒问道。
“国舅府没有你要找的这几个人,应该是有人顶替——”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撒谎!”张小卒突然出声打断那人的话。
“我——我没有。”那人嗡声否认,可他目光闪躲,不敢与张小卒对视。
“你觉得我下一刀砍你哪里比较好?”张小卒扬着骨刀,目光在那人身上扫视,似乎在考虑这一刀该砍哪个部位。
“我——我真没有说谎。”那人面露惊恐,微微颤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他撒谎了。
可是他必须没撒谎。
因为他若承认他撒谎了,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休要为难他了。”
“你要找的人给你送来了。”
突然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帮这个快要被张小卒吓哭的男人解了围。
声音是从街道深处传来的。
街上拥挤的人群慢慢朝两边散开,最后让出一条道路。
一个身穿红褐色锦衣的男人从街道深处缓步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家丁。
家丁每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每副担架上都躺着一个人,并且皆以白布遮体。
世间唯有死人会以白布遮体,而担架上躺着的也的确是死人。
张小卒愕然。
然后愤怒。
他要找的人确实送来了,但是都已经是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