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孟德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噗……”年轻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达尔文也轻轻摇头拍了拍孟德尔的肩膀:“谢谢你的礼物,我心领了。”
“我的乌鸦……”孟德尔嘀咕着摇摇头,垂头丧气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教授。”看到孟德尔离开,年轻人立刻拿着手上的报告走了上去,凑到了达尔文身边。
“我有个东西想给您看看……”他说着,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了达尔文。
“这是……”达尔文接过报告扫了几眼,然后愣了一下。
“你去旧伦敦了?”
“嗯……”年轻人小声的点点头。
“你没什么事情吧?”达尔文皱着眉头问道:“没有受伤吧?”
“没有,教授。”年轻人躬身说道,被教授关心,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没事就行……”达尔文轻轻点头然后继续看起报告。
伴随着他看的内容越来越深入,他的眉头也就越皱越深。
直到最后,他的眉头猛地舒展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死者的情况不同……血疫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变异也不同……”
“你认为这和他们身上的血不同是吗?”
达尔文点点头说道:“这是个有趣的想法……”
“血型会影响血疫的情况。”年轻人点点头接到:“我将会变成狼形野兽的血型命名为a型血,会变成虎形野兽的血型命名为b型血。”
“而变异成为不规则野兽的,我将他们分为ab型血。”
“很不错的想法。”达尔文点点头认可了年轻人的想法。
“只需要再经过一定的观察……”
“我已经观察了很多样本了。”年轻人兴奋的说道:“我在旧伦敦待了一个星期,进行了近百次实验。”
“我发现变成同一种类型野兽的血,在面对血石的时候产生的变化是一样的。”
“你拿血石进行了研究?”达尔文愣了一下,他过去确实没有关注这个东西……毕竟这东西和所谓的神有关,总是让他很是不适。
“没错教授,也许您不清楚,血石在面对鲜血时会产生不同的反应。”
“他们产生的光泽是不一样的。”年轻人说着拿出了一份报告。
“我进行了大概五十组对照实验。”
“才得出的这样的结论。”
达尔文听见后缓缓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是经过大量研究的话,那确实可以说明观察的准确性。”
“那我建议你在ab型血上再进行分类,也许那些野兽还有更细致的区分。”
达尔文说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道……血疫与血之间的秘密了。”
“我也这么……”
“砰!”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撞开了,迎面走进来的,是一名全副武装的猎人。
他带着黑色兜帽,锐利的,宛如墨水的眼睛扫过三人。
然后,缓缓停在了年轻人身上。
“帕西瓦尔·兰姆……你被捕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森然冷意。
“请等一下!”达尔文连忙伸出手挡在兰姆面前:“你是不是误会了,他是新伦敦大学的学生!”
“对啊,我学长可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孟德尔也连忙开口说道:“你们不要乱抓人啊!”
“……”猎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他只是看着兰姆,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帕西瓦尔·兰姆,你涉嫌血疫传播,非法进入水淹区,以及非法盗取尸体和血石武器。”
“我代表月神冕下与国王陛下,判处你终身监禁。”
说罢,他右手抬起,一把长剑出鞘直直抵在达尔文胸口。
“别急!猎人先生!”达尔文尽管被长剑指着也丝毫没有害怕,他镇定的说道:“不论您刚刚说了什么……逮捕一个人也都需要证据。”
“我有权向校董事会与议院提交抗议,关于您在逮捕过程中的……”
“教授,他说的对……”突然,兰姆开口打断了达尔文的发言,他抿了抿嘴,在达尔文以及孟德尔难以置信的眼神里说道:“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做了那些事情。”
“什么?!”达尔文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兰姆缓缓从他身后走出,站在了他和猎人之间。
“我跟你走……这件事和教授,以及学妹无关。”兰姆说着就走到了猎人身边,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达尔文。
在达尔文眼里,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那是失望……以及不解。
他不知道是因为哪种情绪,才让他如此的……失落。
“月神冕下自会做出裁决。”猎人冷冷的说道,他一只手搭在兰姆肩膀上:“你亵渎死者安宁……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你不能带他走!”孟德尔看着兰姆就要被带走,她莽撞的伸出手拉住了兰姆的袖子,然后瞪着猎人喊到。
“学长的研究可是为了拯救所有人!”
“如果他成功了,那我们就能找到治愈血疫的办法,甚至是和血疫共存!”
“呵呵……”猎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剑刃对准了孟德尔的脖颈。
“你应该知道,妨碍教会的工作是什么结果。”
“不就是死吗?”孟德尔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她死死的盯着猎人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害怕你,还有你的神了!”
“孟德尔!”兰姆见状连忙开口想要劝阻孟德尔,他似乎看出来了自己这位不理智的学妹要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孟德尔依旧开口了,她指着猎人的鼻子说道:“为了伟大的科学,和人类的未来,不过是牺牲几个死人的尸体,这算什么?”
“死人,最大的价值不就是为了活人做贡……”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孟德尔的话,达尔文站在她的面前,刚刚就是这位老人,给了自己的学生一个巴掌。
他高举着自己那微微颤抖的手。
“格蕾歌洱·孟德尔!”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嗓子发出声音。
“你无论如何,要为你刚刚的话道歉!”
“你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学者!”
“……”
故事在孟德尔的口中回响,让听者都挑了挑眉。
“兰姆就是血鸦对吧?”希克曼想了想说道:“一个有趣的故事……”
“所以最后,他是怎么离开新伦敦到了这里和那个组织扯上的联系。”
“而你,又是为什么离开新伦敦的?”
“啧啧……小猎人的问题可真多啊。”孟德尔的尾巴扫了扫希克曼的裤腿,让他微微皱眉。
“他怎么和那个组织联系上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啧啧啧啧啧……”孟德尔咂咂嘴手指放在嘴巴里舔了舔。
“你们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孟德尔说着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他,还是……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呢?”
“而我嘛……当然是在不久之后就离开咯。”孟德尔耸耸肩:“和一个老头子待在一起搞那些死板的研究!”
“拜托啊……我可是个年轻的美少女呢,才不是该入土了的老古董。”
玛利亚微皱眉头,眼神里的冷意更甚一层。
而希克曼也轻轻摇头,然后接着说道:“那个血型……”
“你们最后取得了什么突破?”
孟德尔听着希克曼的问题,轻轻一笑。
“亚伯拉罕探长……您的问题早就已经超过一个了~你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呢?”
说着,她就自顾自的露出陶醉的表情。
“就罚你,和我一起玩一整天好了,就是那种~让人七零八落的玩法。”
“杀了她吧。”玛利亚开口了,她看向希克曼淡淡开口:“她不会告诉我们更多了。”
希克曼没有开口,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孟德尔,然后说道:“那个带走血鸦的猎人是谁,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孟德尔挑了挑眉,红宝石般的眼睛眨了眨:“我当时可是恨死那个家伙了呢~”
“那他的名字是什么?”希克曼问道。
“唔~我要不要告诉你呢……说,还是不说呢?”孟德尔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
希克曼挑了挑眉说道:“你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命。”
“真的吗?”孟德尔看向玛利亚:“这个冰块可不想放了我呢……”
希克曼耸耸肩:“如果你告诉我们,我们会守信用的。”
玛利亚看向希克曼,对上他那蓝色的眼睛,思索了片刻后闭上眼睛撇过头。
孟德尔看着眼前的情况露出了笑容,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然后说道:“我真是越来越迷上你了……”
“恨不得现在就成为你的……”
“他的名字。”
“不解风情的家伙~”孟德尔翻了个白眼然后走近希克曼,她的嘴巴贴在希克曼耳边,吐出一团热气。
她的声音黏在一起却异常清晰。
“那个家伙的名字啊~叫做……”
“威尔·罗瑟林根,听说现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