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得意，一高兴，这生意，自然而然便来了。
但——
许殷偏不吃这一套，从幼到长，再有杂役道童的一年经历，他自己也是巧舌如簧，鬼话连篇。
只是如今晋升外门弟子，不必靠着这一条舌头和这一张嘴讨活路，也就冷淡了一些。
见许殷面色平淡，并无任何变化，摊主目光微动，这是遇到持重老成之人，白白浪费口舌。
随后，笑容也收敛一些，看着许殷问道：“师弟看上了何物？”
“这怨魂，是何价钱？”
许殷开口询问，他从胖道人那里还得了一柄九品上等的炼鬼幡，其中有一头鬼物，拥有引气境后期的战力，只可惜上次被他以专克阴邪鬼物的金光术伤的太重。
这些时日，虽然以阴气滋养，但是恢复效果并不好，见效太慢。
“一枚下品灵石一头怨魂。”
许殷沉思一息，道：
“两头。”
“嗯？”摊主疑惑。
许殷再次道：“一枚下品灵石两头怨魂。”
砍价先砍一半，总不会错。
摊主眼皮狠狠一跳，看着许殷道：“师弟倒是真敢开这个口。”
“这价格太低，如此的话我这买卖不划算。”
“本就是无本的买卖，无非是搭一些时间工夫抓捕怨魂罢了，亦或者生炼？”
许殷轻声开口，话音一转，又道：“我多买一些，师兄若卖，我便买，若是不卖，这黑市之上售卖怨魂的不少，自有别家做我这桩生意。”
摊主皱眉沉思，随后看着许殷问道：“师弟打算买多少？”
“师兄打算卖多少？”
“我手中有三十五头怨魂。”
“十七枚下品灵石。”许殷道。
摊主眉头微挑，随后点头道：“可以。”
许殷从乾坤袋中取出十七枚下品灵石递过去，摊主也取出一只巴掌大的葫芦，这葫芦通体漆黑，上面又绘制了深红色的符篆，有些腥味，也熟悉，应该是黑猫血调配而成。
摊主正准备交付，突然疑惑道：“师弟可有这收魂葫芦？”
“没有。”
“那你如何将这些怨魂收走？虽然都只是不入品的鬼物，却也不能让它们跑了。”
“师兄，那你便先将这收魂葫芦一块给我，容我将怨魂尽数喂养之后，再去将这葫芦还给师兄？”
摊主皱眉，道：“我明日就要下山出任务，还需用。”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许殷手中的灵石，可这灵石他也舍不得放走。
许殷沉吟一瞬，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今夜将怨魂尽数喂养，师兄明日劳烦赶早去一趟我院外，我再将这收魂葫芦还给师兄。”
“如此，也好。”
摊主眉头舒展，他也不担心许殷贪墨，收魂葫芦也不是法器，成本不过两三枚下品灵石，许殷一口气能拿出十七枚下品灵石购买怨魂，喂养鬼奴，也不会差这仨瓜俩枣。
许殷颔首，笑道：“我住在青石巷八十一号院，明日戌时初出门前往院中听讲，师兄也不必早到。”
“好。”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互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