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降吴后,依然为将军,但不能再驻扎在南郡糜城,而是驻扎在江夏。
贺齐接应孙权败兵上船,在大船内,孙权召开宴会缓解兵败的心情,贺齐上前劝道:“至尊人主,常当持重。今日之事,几至祸败,群下震怖,若无天地,愿以此为终身诫。”
与上次相反,孙权并没有接受,而是苦笑道:“公苗,若孤垂拱而治,这形势只怕如赤壁之时。”
贺齐愕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孙权都武昌,竟无法掌控荆州军。当阳兵败,附近吴军各部竟无人救援。
贺齐噤声:“难道是陆议要谋反?”
孙权摇头:“伯言不会谋反。”
贺齐有点想不通了:“既然如此,至尊出兵何不与伯言相商。”
孙权怒道:“这群荆州士人,有能力的早就投北边和大耳,剩下这群全是墙头草。见伯言兵败夷陵,便改投蜀军。”
饮宴继续了一阵,孙权将酒饮尽,大怒道:“孤兵败于此,恐威望失矣。卿等务必辅佐太子,保大吴基业。”
群臣跪下:“至尊三思。”
还是是仪了解孙权心思,谏道:“至尊,如今唯有转败为胜方能挽救至尊声望。”
该找谁去打一场装裱门面的胜仗呢?
贺齐道:“晋宗为戏口将,以众叛如魏,还为蕲春太守,图袭安乐,取其保质。至尊常切齿。今当阳大败已传于天下,晋宗必无防备。”
孙权站起,喜道:“既如此,公苗督糜芳、刘邵,召孙奂麾下鲜于丹部一同,袭取蕲春。”
“唯!”
与撤退的吴军不同,汉军破孙权本阵,于当夜屯当阳。
梅敷初次见赵统时,发现此人浑身浴血与扈从在战场外休息,以为是趁机偷懒的溃卒。
直到刘备召开庆功宴时,却发现此人坐在刘备右侧首位,与梅敷相对而坐。
梅敷不解,一个溃卒有何能与自己相对而坐,便转头问自己的部将张俭。
张俭也不知汉皇是何意,只好询问刘巴:“子初公,右首座上之人是何人?”
刘巴哪怕自己再看不起兵子,此刻也得恭敬道:“此人乃赵云之子赵统。”
张俭似乎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刘巴看出了梅敷的不忿,便对张俭道:“张君,汝可知汉皇何以在夷陵大破吴军?”
张俭笑道:“子初公欺山人不知世间事?吾虽未曾亲见此战,但也看到吴军大都督借道回江陵,其军容如兵败如山倒。昔陆议统兵五万出夷陵,军容何其盛也,竟为汉军一少年所败,后路被断,只能借道……等等,难道他就是夷陵败陆议之人?”
刘巴含笑点头回应。
张俭立马附耳梅敷,告知对面的身份。
梅敷惊得眼睛都睁大了,看向赵统的眼神都多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