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朝着四周看去,上次来还显的平凡的泥土地,此时却透着惊人的宝光,仙葩仙草遍地,侧边的池塘中更为恐怖,其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液态的神性精华!
“我的伤”崇山虎战战兢兢,有些不可思议的道:“我能感觉到,我身躯中的暗伤都在自然而然的愈合.”
“这算什么?”诸葛珂呆呆开口:“不止是陈年暗伤,我们诸葛一脉,算天算地,每次卜算到不该算的东西,都会折寿,而我,而我”
她心脏砰砰跳动,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我的寿数,似乎在提升.”
两人面面相觑,仅仅走进道院,什么都没做,更没有修心,就是单纯的呼吸罢了,但这空气中弥漫的未知神秘物质却源源不断的涌入身躯!
修补暗伤,提升体魄,淬炼神魂,乃至于增长寿数!
崇山虎恍然道:
“恐怕,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三清观就算是古代的天尊道宫、佛陀古寺,估计也不过如此”
自语间,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心而又恭敬的朝着小径尽头的幽深小屋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会挤压松软的泥土,迸发出浓郁到肉眼可见的神性物质!
等走入屋门后,幽暗散去,屋中景象映入眼帘,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三方模糊铜像,一盏青灯幽幽,将这方寸地照亮,烛火中似乎沉浮着盛景,摇曳红尘。
而铜像之下,青灯之前,便是自家老师端坐于蒲团,白发白须,长衣之上流转岁月,发丝间似垂落星辰。
“老师!”两人恭敬而拜。
老人抬了抬眼睑,露出两只亮堂的吓人的瞳孔,眼眸中日月交替、阴阳轮转,周身密布道与理的痕迹。
他微微颔首,平静道:
“都坐下。”
说话间,两枚蒲团凭虚浮现而出,诸葛珂和崇山虎小心翼翼的端坐其上,都不敢直视眼前的恐怖老人,垂着头。
就算是较为愚钝的崇山虎,此刻也知道自家老师绝非所谓的真仙
谁家真仙能一言煌煌,叫整个东洲万灵恭听?
谁家真仙能一语成谶,消弭掉一尊大品的手臂?
就在他们又敬又畏的时候,老人淡淡开口,道音震荡,如巨钟嗡鸣,振聋发聩,涤荡心灵。
“汝二者为第一个踏入三清观之人,便算有缘,如今入我门下记名,吾也该尽传道授业解惑之职。”
顿了顿,他继续道:
“可有想学之法?”
诸葛珂和崇山虎面面相觑,旋即,都恭顺道:
“但听老师安排,不敢有所求。”
“善。”陆煊颔首,心头也有些新奇,他想过未来会收徒、收学生,只是未曾想到会这般快,还都算是自己的同龄人
晃了晃脑袋,没有多想,陆煊默默运转【道生一】,双眼中浮现出玄而又玄的星光密线,
他看向崇山虎,在道院和玉虚琉璃灯的加持下,遍览其因其果。
当看见其家族俱被坂田重工屠戮殆尽后,陆煊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旋即以威严声道:
“汝以体魄为主,为纯粹武修,来日少不了争杀,吾便传汝一记杀法,可好?”
崇山虎连忙做大礼:
“俱听老师安排!”
“善。”
陆煊抬起手指,微微一点,有浩渺星光落出,飘至崇山虎头顶,旋即浸入他的精神世界,化作了一篇浩浩古经。
这是他自创的。
以陆煊之悟性,又有诛剑式、天地倒倾这般绝顶杀法,结合随意创造一部新经,亦超凡而脱俗,有大威。
“吾传汝之法,为折天柱,乃吾观天柱折塌,天穹崩陷有感而创下,若至大成,伸手可揽崩万万里天穹,为杀法,慎用。”
说着,他将目光落向了诸葛珂,后者身骨一紧,在敏锐的神觉下,只觉得自身有无皆被洞悉,无有掩藏,无有遮蔽。
陆煊眼中闪过诧异之色,还真是历史上留有盛名的那位诸葛武侯的后人么?
只是
居然和自己因果牵扯颇深?
他心头生奇,在道院的加持下略微推算,以【道生一】洞悉其间,往前追溯,结果却遇见岁月天堑,遇见之前看到的那方【墟】,无法再继续前视。
这便是岁月断层么?
微微眯眼,陆煊心思转动,这般看来和自己有因果牵扯的并非是诸葛珂,而是她的先祖那位诸葛武侯?
思索间,他亦凭虚一指,悠悠然开口:
“吾所传汝之法,名为指玄,为吾观诸世最初之因有所悟而创,汝精通术算,而算天者不自算,此法若大成,可指落因果纠缠,明晰天数劫危,于汝有益。”
诸葛珂亦如同崇山虎一般闭上眼,感悟自精神世界中浮现而出的浩大经文,越感悟越心惊。
两人的面庞上都浮现出惊怖之色,一者在折天柱中看到撑天不周崩塌之景,看见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诸葛珂则是在玄奥经文中看见幽幽暗暗,看见最初之【一】,看见万千之始,心神逐渐沉迷其中。
而此时,陆煊抬手引来道院中的浩浩仙灵气,为二人捶锻体魄,涤荡神魂,一如三位师尊为自己做的一般。
承其上,启其后。
等两人回过神来时,却都已出现在道院之外,繁华长街之上,耳畔还残有一声道音余韵。
“吾引路,不护道,尔等劫难自履,灾祸自历,但当切记。”
“吾之一脉,遇劫入劫,遇难不避,是福是祸,皆以身试之。”
“若遇三千劫而不避,遇三千难而不死,则方可入我门下,为嫡传。”
两人朝着三清观缓缓闭合的大门恭敬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