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朋友’说,她明天要去一个朋友那儿喝咖啡……我就想起今天早上,收到了家里从猎户座那边进口的咖啡豆……”
她说着,指了指奥默捧着一直没喝的咖啡杯。
“猎户座?”奥默诧异的看了眼杯子里的黑色浆体,虽然有些在意周日宁静要去谁那儿喝咖啡的话题,但还是那赤道带星座之一的场地更令他在意。
更别提那地方在他的印象里,是迪迦老家。
“嗯……我家里人经常给我买进口的咖啡豆……明明我自己想要的话就会买的…”提起这个话题的茶座,神情有些苦恼。
“当家人对你的了解不够多时,他们就只能沿着对你仅有的了解表达关心。”
“是…‘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是很意外。”
“训练员,其实‘朋友’她,是个很好的人。”
“我明白,她只是对我不是很好。”
“……”茶座顿时有些语塞,但乖巧如她却也要犹豫一下要不要说假话,毕竟训练员这话可太真了。
“‘朋友’她其实是喜欢你的。”
“这话多少有些歧义,但考虑你是极东出身的事实,大抵是我理解有误。”
“嗯…我说的是,‘朋友’她…不讨厌你。”
“我很怀疑她与我能有些朋友间的好感,虽然任何年轻异性相处得久了,都容易产生感情。”
“训练员觉得……自己更了解‘朋友’?”
“倒也不至于如此自负,那么你说。”
“?”奥默说完就见茶座还盯着自己。
这不免让他犹疑对方是否是生气了,尽管这孩子脾气一直都挺好。
然后再一眼,就发现她的目光下挪到自己那印着哥斯拉的咖啡杯。
“…你先喝一口咖啡。”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奥默依言轻饮一口。
“…怎么样?”.
“很厚实的风味,余韵无杂,酸质却有些粗糙,不过醇厚密实,总体来说还算协调,”奥默微微闭眼评价道,“猎户座的土壤或许有些太丰沃了。”
“嗯…不过‘朋友’给的是满分,还说希望不会因此而拉高明天喝咖啡的品鉴门槛。”
“有对比,终归是免不了影响的,不过我很怀疑她在喝了你的咖啡后还能期待谁家的咖啡。”奥默摇了摇头。
“我敢大胆猜测她还没喝过对方那里的咖啡,再加上对方大抵久负盛名才能让她有些认为对方‘触类旁通’的错觉,而且她能有多少朋……”
“…训练员?”茶座不理解为什么奥默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她有说自己去哪儿喝吗?”
“我没有问,”女孩摇了摇头,“但…她确实很期待,我祝她顺利。”
“那我也祝她顺利。”奥默昧着良心道。
分明他都能确定范围了。
但说不定呢!
说不定周日宁静去的不是那家侦探事务所,而是什么火星蛇皮咖啡馆呢!
……不行,要忍不住笑出来了,那笑声还多半不是嘻嘻就是桀桀。
但好在他还没来得及在茶座面前崩坏人设,茶座便已经再看了眼屏幕,然后朝他道别:
“…嗯,也祝你顺利,训练员,别像速子一样熬太晚。”
“不会的,明早还要带波旁去特雷森,我还要顺便去一趟学生会。”
“…?好,那么…训练员再见。”
“再见,夜跑注意安全。”
奥默不得不提醒一下。
茶座是喜欢夜跑的马娘,以她的说法,白天都没什么力气——奥默觉得这只是她咖啡喝多了失眠,作息后挪造成的。
降灵科的学生对夜晚远比白天青睐也是理所当然。
这也是需要慢慢调整的,比赛可不会依着她的作息,等太阳西斜才开始。
“啊,对了,茶座。”他忽然又叫住了对方。
“你不怕莪么?或者更准确的问,你不怕我的眼睛么?”
“眼睛…我很喜欢训练员的眼睛……”女孩与他对视着,淡淡的笑了,“像飘香的咖啡一样黑暗深沉……令人平静。”
我问的是锐利与否……奥默有些错愕,但也意识到是自己的表达有些纰漏。
该问的该是眼神才对,茶座回答的明显是从眼睛里看到了更深层次的内容。
但这回答……该说不愧是漆黑周日的妹妹么?
茶座或许比预想中还要有些…黑的潜质。
“这样啊,谢谢你的欣赏,其实我也蛮喜欢你这头黑发,”奥默回敬道,“以前在我周围很难看到这样柔顺纯色的黑色长发——忽略头顶的那撮白的话。”
“…家里人反而很喜欢我头顶这一缕白。”茶座抬手抹了抹头顶那明显翘起的白毛,这种不需要发胶的竖立足够特别,而这样的特别,在赛马娘的特征中通常意味着某种独一无二的‘特色’。
就像真实马匹的额旋刺、星、流星——指的都是头部的白章、纹路,这是天然的别征,也方便人类对其辨认。
“不算是个减分项。”奥默微笑道。
“不过多熬夜的话,其他头发也可能白哦。”
“…训练员……有些坏心眼。”
“这是大人宁愿背负恶意也要对晚睡孩子的诚恳告诫啊。”
“…睡足…稳定,就没关系。”
“我不否认,但比赛可不会晚上开始,”他放下杯子,略略拍掌,“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也该继续干活了,而你也要好好睡觉,小淑女。”
“…训练员先生也是。”
特地在先生上重读,显然是对应奥默对她那‘dy’的称呼。
女孩儿说完就窜出了房间,倒是显出几分平日不在赛场便少见的活力。
也令奥默哑然失笑着,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然后挪动着光标,点开了某个相羽开头的id。
不是相羽亚美,而是她的哥哥,常驻数码世界的驯兽师,相羽拓海。
月环蛇:【在否?是否能帮我联系一场面试,我需要一位数码兽帮我筛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