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员……。”
在波旁和速子都还在大拓老师准备的舞台中进行胜者舞台模拟,也可称作‘毅力训练’与‘智;力训练’的当下。
唯有茶座还在中央训练场的赛道上奔驰。
诚然,三位马娘各自的素质表现本就有所不同,奥默为三者指定的计划之中也存在训练方向上的出入,只是开头的训练内容都是尽量保持一致,免得奥默自己分身乏术。
但如今掌握了传送技能后,配合当代发达的直播功能,倒是很好的弥补了这份缺陷。
训练计划也就得以重新调整,更切合马娘的实际状况,而非强调三人同行。
赛马娘培养这一块,三人小队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便也有了眼下这一幕。
“成绩…是多少…?”
奥默直接对她扬起了秒表。
“我认为你现在该休息一阵再考虑。”
前后数值的对比并不理想,而比起此刻的数字本身,奥默早在对方尚在奔跑时,便已注意到了茶座那跑步姿态的几次走形。
那本不应该。
在之前几天的练习中,茶座的跑步动作都虽然比不上波旁那般如机械般稳定,但也至少是比速子更加沉稳规范,不曾出现纰漏。
看着那目光仍是平静无波,双耳却略略耷拉的马娘,奥默抬手掰下了用冰固定在围栏上的矿泉水瓶。
那只是一瓶普通的矿泉水被他放在了源能造就的冰台上。
将冰镇水递给剧烈运动后的人——这种常识错误的危险行为倒是不至于出现在训练员与马娘群体中。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递出瓶子的时候,看到了对方那暗金色的眼中映出的虚像。
奥默迎着对方那无声的目光,又补了一句:“你应该了解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赛马娘的心中总是有着一柄关于速度与时间的尺子,其精准程度随能力程度而异。
但总是会比普通学生对学习成绩的判断更精准。
也就难以出现自我感觉良好,实际试卷惨澹的状况。
而比起普通学生,马娘们还有一份较为普遍的优点——那便是不会否认自己的退步。
倒不如说真看到退步,她比你更着急。
就好比此刻那接过水瓶却没有喝,只是捧着水瓶缓缓垂首,沉默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
“…训练员,我……”不同以往沉缓语调下的停顿,她这次的停顿显然是因为心底的忐忑。
或纠结措辞,或犹豫说法。
“……出现了幻觉…”
“是在城市…街道…还在楼房间跳跃……有些怀念…但又有些陌生……”
她说着,认真的盯着奥默,俨然很期待,或者说在乎训练员的反应。
毕竟这种说法多少沾着几分离奇,而这种状况,她也从未同训练员真正谈过。
但这种状况其实是她过去习以为常的,同时也是独属于她的秘密。
只是不曾真正影响过训练和比赛,所以她也不会同人提及。
而现在……
她想起几年前前,在那初中部的教室窗台前,她和其他同学一起趴在窗口看远方的校内模拟赛。
赛场内的同龄马娘竞争激烈,赛场外的训练员助威阵阵。
然后便有尚不熟识的同学随口问过一句:
‘茶座茶座,你对训练员的要求是什么样啊?’
‘…我的训练员……’
那时的她并未回答,因为她的答桉就像内容本身一样不便透露。
——我的训练员…
——必须是知道我全部秘密的人......
但这样的人,在特雷森几乎是找不到的。
因为秘密的获知通常不是自己透露,便是被发掘了解。
茶座不会主动与谁谈及自己的秘密。
同时更是一位木讷老实,反而鲜少露出破绽的马娘。
以一般的接触方式只能了解她那古怪的风评,而无法触及她真正的秘密。
本来会是这样的。
但偶尔,生活也会出现些意外。
“原来如此…”
若有所思的训练员,脸上既无迟疑,也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