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封正不安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人来到他们雅间附近,听到他们的谈话。
樊楼的雅间是不相连的,都是单独占据一地,四处空旷,为的就是方便贵人谈话,给贵人最安心的环境。
“各位噤声啊!如此高声阔论,大声密谈,如何能够成事!?”
杨封苦口婆心的劝众人。
“杨三哥言之有理,秦兄、王兄,虽然我等都不惜此身,但要是死的毫无价值,岂不是毫无意义?”司马操也赞同的帮腔。
“哼,你杨三郎怕了,我王直可不怕!大不了就把我抓去,我看他能把我怎样?!”王直梗着脖子硬声硬气。
宋玉看的连连摇头,就这些人如何成事,杨家兄弟畏畏缩缩,其余五人只有满腔血勇,连最基本的谋事周密都做不到,还想扳倒当朝权相?
痴人说梦而已。
宋玉是吴国宗室出身,虽然是宗室旁支,但也是皇亲国戚,见多识广,见识比这些个世家子弟高明许多,知道凭这几个庸才伤不了魏国丞相一根毫毛。
宋玉心中琢磨:魏国在丞相周楚暮的治理下,愈发强盛起来,北却匈奴,南征百越,国力一年胜似一年,这些年来,吴国和魏国多次碰撞,吴国都占不了一点便宜,甚至多次在周楚暮手上吃憋。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在魏国国内风评却如此不堪?
宋玉转念一想:“要是我吴国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宰相,虽然皇室也会高兴一时,但是眼睁睁看着皇室权力被丞相掌控,丞相声望一日胜过一日,恐怕也会寝食难安,生怕对方有取而代之的念头。”
“既然魏国人仇恨他们的国之柱石,那岂不就是我吴国的机会?不行,这件事要早点传达给陛下才行,如果能利用魏国人对周楚暮的仇恨,在魏国国内掀起叛乱,那我吴国就有机可乘了!要是进一步能借他们的手,直接除去周楚暮,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宋玉心念转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各位,这奸相如此倒行逆施,乾坤倒置,难道各位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秦观是最悲观的一个:“有什么办法就连太子太傅在宫中刺杀奸相都失败了,刘大人李大人血洒金銮殿也毫无意义,就连陈大人、王大人和文大人,都被那奸相杀害了。奸相一日不死,我魏国永无宁日!”
“自从奸相掌权以来,各路义士纷纷满怀热忱,要为朝廷伸张正义,将那周楚暮除去。然而至今为止,没有一次刺杀成功的,义士们死伤殆尽,连带着许多忠良大臣,也被那奸贼借口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更多的被奸相抄家灭门,满门上下无一个活口!”
“是人总有弱点,难道这奸相周楚暮竟然毫无破绽不成?”宋玉见秦观这么绝望,拍了拍秦观的肩膀。
“秦兄,快别喝了,你今天都喝两壶了,再喝下去,你要是醉了,世母又该骂我了。”司马操和秦观是世交,夺过了秦观的酒杯,一脸无奈的说。
“恨啊!我有心杀贼,却胸中无半点良策,手中无尺寸之剑,除了借酒消愁,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