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年清楚地瞧见了,盛剀执的脸上是近乎悲悯的神色。
这是盛剀执从来没有露出过的表情。
因为盛剀执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宛如神明一样指引他们的存在。
盛剀执的悲悯也不过是一瞬之间,之后,他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态度,转而看向了童延年。
“在东厂多少年,我亦是未有过自我的生活,此次出行,也不过是云游一番,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罢了。”
既然盛剀执都这么说了,童延年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弯下腰来,是用得体的言语说道。
“亦是,官场浮浮沉沉,若盛督主有心出游,是以不错的选择。”
“延年自然不会辜负盛督主的期望,保准让东厂在延年手下亦是延续辉煌。”
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童延年却是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哪里有盛剀执什么身影。
他的面前只有一道是用玉雕刻而成的令牌,上面散发着的璀璨琉璃的光芒,象征着权利的代表。
而盛剀执,早已经消失不见,宛如一阵风,轻轻地吹过了,便是吹过了。
童延年双手颤抖地接过了令牌,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事实。
可是当他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了那些曾经在东厂中,都是他同僚的人,此时此刻已经分站成了两排。
童延年刚要迈步,却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一般。
只听得是威严肃穆的声音一响,再看他们已经齐刷刷地行礼,言语之间是无比的恭顺。
“恭迎童厂公!”
就仿佛是盛剀执还在一样。
他们对于童延年的上位接受得那样坦然。
看来,盛剀执是早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童延年的心中是再次涌起来一股豪迈之情。
既然盛剀执已经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那么他一定要让东厂再上一个全新的台阶。
他在东厂的时候便是发现了,若是想要一个长远的发展,那么依靠背后的势力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童延年说白了,骨子里面便是透露着忠诚。
他要是想依附于势力,肯定是要依附于陛下的。
于是,在姜居面见童延年时,童延年是坚定地表达了他的忠心。
“东厂将誓死效忠于陛下!”
言辞之诚恳是让姜居喜笑颜开,当下规定了,东厂只有他能够差遣。
其他闲杂人等是不得入内的。
而童延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受到盛剀执的阻拦。
他以为盛剀执都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也是被默许的。
所以,童延年是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了。
因此,才会有今天的这场戏剧化的冲突。
可是现在,盛剀执的态度,是让童延年都摸不着头脑。
他是想要问出来,然而,现在的状况又是哪里允许他说出一句话的。
他唯有静静地站在这里,等待着盛剀执的命令。
“丞相大人的美名,盛某自然是知道的。”
“丞相大人前来,是所谓何事?”
盛剀执没有任何的意外表现,仿佛已经知晓周楚暮的到来。
如此,周楚暮看了一眼童延年,看到童延年不由自主地发了一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