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焕望着星空:“只要他敢来我们就能留。”秦固有一些担心:“楚军气急败坏屠杀我大虞百姓呢?”宇文焕冷冷说道:“我们会帮他们报仇不是吗?再说当了顺民就要做好低人一等为人鱼肉的准备,不是谁都会像我们大虞一样善待百姓。”秦固收敛起那份仁慈:“你说得对,这世道想活就要做拿刀的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演?”宇文焕正色道:“兄弟分家,引邻人窥伺趁火打劫。”
秦固叹了口气笑道:“好戏,让刘鄂知道此战可将我们俩一并杀了,莫说丟北境几座城,楚帝亲自来都拦不下他。”秦固无意间被秦固的配剑吸引了,正如与六年前看到周矩那把刀一样:“光延兄的配剑绝非凡品,又不像我们大虞的形制似乎窄些。”宇文焕大方的抽出来递给他:“介山好眼力确实窄了半寸,此剑是北肃皇帝自尽用的,齐大将军将它献给先帝。我下令屠尽北肃皇室和宫人,先帝虽降了我的封赏却把此剑赐给我,说剑是君子之器让我收敛些性子,于是我便封刀换剑了。”
秦固听了心里更不好受:“看来我们三人中,只有我没受过先帝如此厚赏。”宇文焕脸色一沉看着他:“还有什么赏赐比得过南时殿下?”秦固笑道:“如此还真是我得了便宜又卖乖了?”宇文焕转身就走:“你以为不是!”秦固望向西南盘算着再过个三五天南时应该能到周矩那了,转头追上宇文焕:“分家怎么分?”宇文焕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西军去渡风北军去库春,源城让给刘复宁,我们两个只留五千骑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藏起来。”
秦固听了他的计划惊了一下:“围师必阙,诱敌深入,注下的如此大不怕他们不上钩,光延兄真是把人的弱点都看透了,我倒是有些期待光延兄在大漠里又能教会我些什么。”宇文焕回头看着他:“我离开师父一个人跑来北境当兵,这十八年输赢见了太多,年纪长了记性也长了。你与我不同,你骨子里就流着武将的血比我有天赋。我顶多算是帮你引个路,谈不上什么教不教的,多打几仗你自己也能练出来。”
秦固有些好奇:“何等人物能教出光延兄?”宇文焕笑道:“你在则阳长大,应该知道三极宫九渊道人吧。四岁那年我娘带我从北境南下逃荒,到了则阳只剩最后一口气便把我托付给师傅,我随他学了五年,他觉得我戾气重不适合修道,便放我走了。”
秦固又一次被他惊到:“难怪先帝如此重用信任你。九渊道长有本事又是先帝心腹,光延兄用兵如神还对大虞忠心耿耿。南时跟我提起过知微道长,说知微道长送她出则阳后北上给你传信,他是光延兄的师弟吧?”宇文焕喝了口酒:“是,知微是我师弟,也是我娘带我逃荒时路上捡的,被师父一并收了。”秦固试探着问道:“光延兄既是九渊道长高徒,若有空可否帮我和南时批个八字?”
宇文焕眉头一皱:“滚!你定是与周矩待了太久学得他这般闲。”秦固一脸严肃:“没和你开玩笑!林璞在一天我就一天不能安心,我就想心里有个底。”宇文焕看他如此不自信:“怕什么!没开战就认输?你手里的剑是摆设吗!这不比铜钱竹片有用。要我说你们两个鸠车竹马共赴白头,算得不准你去砸我师父的门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