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过个安稳年吧,初一都带上家眷梅园赏雪,众卿若无事就退朝吧。”
连皇帝都不提,谁敢承认自己的眼线变布边疆,几个老家伙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面色不改行礼:“谢陛下!”
比起林璞议政时的针锋相对,从善如流的苏蓬初来乍到却赢得一众好感,却也让几个老臣更不放心。苏蓬与众人打着招呼:“陛下命在下陪太子殿下读书,诸公恕在下不能远送了。左尹勿怪待林公子伤愈,晚生自当回归本职。”
“右司马客气了陛下自由陛下的道里,老夫也得回去照看犬子了。”李彦开也跟了上去:“林公等我!许久不见修瑜还甚想他。”
苏蓬拜别众人转身去了黎凤宫,昭故通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孟怀不看好他?”
“不好说,言笙兄,狼不呲牙与犬无异,它咬人之前是不会叫的。”
“哈哈哈哈,有理!”
趁朝会老宦官悄悄将人接到楚帝寝殿,此时林璞正百无聊赖的倚着软垫在案前打盹,楚帝回殿见状重重咳了一声。
林璞不慌不忙起身行礼:“陛下!”
楚帝进了内殿张开双臂,宫娥内侍紧忙上前更衣:“伤好些了?”
“臣无能竟让陛下劳心记挂,真是罪该万死!”
“行了,还不到你小子死的时候,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臣不知。”
楚帝眉头一拧:“你能知道什么?”
“臣只知刺客有四人,杀我府中侍卫二十七人。”
“去!再给他拿个垫子。”
“谢陛下。”
“你们都出去吧!”
老宦官紧张起来:“陛下!”
“怕什么,他这副德行还能伤得了朕?去吧。”
“是。”
“修瑜随朕来!”林璞只觉眼皮跳个不停,跟了过去看见画像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觉得这画如何?”
“像!陛下能将此画赐给臣吗?”
楚帝脸色铁青:“朕真想刨开你这肚子看看里面除了胆还有何物!朕欲为太子求亲,你怎么看?”
林璞叹道:“臣不忍见平王之事。”
“混账!朕岂能昏庸至此!”
“恕臣直言,太子体弱不能离宫若是真能迎南时为妃,往后日日在陛下眼前请安侍奉岂非向陛下伤口撒盐。南时与先皇后最多五分形似此画少说也有七分相像,不是刻意诱导陛下?”
楚帝火消了大半坐在书案边:“说下去!”
“南时心软为了休战她能屈就,可战事也不是她一人说的算的,陛下若不信可遣使去见看秦固那头饿虎会有什么反应。若是大放讯息瓦解虞人斗志,臣只怕太子安危无从保证。”
楚帝将画草草卷起向门外喝道:“曼恭!”
老宦官忙推门进来:“老奴在!”
“收起来,着人送左徒回家吧。”
“谢陛下。”
楚帝这才注意到他怀中抱的青白相间的雪兔披风:“穿的什么东西,朕没给你发俸禄吗?”
林璞苦笑:“臣失仪,出门急随手拿了一件,不过臣的俸禄却是被陛下罚完了。”
“你自找的,等朕还你不成!还不退下!”
人前脚刚走,楚帝扶额长叹:“曼恭等下去库房给他挑件像样的,再给他找只百年山参,由你亲自送到林宅。”
“老奴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