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镐忙推他坐在主位:“左徒,这位是大将军长子刘复实。”
林璞躬身一拜:“见过刘将军。”
“左徒请!”
堂兄和亲弟弟都死在虞军手里,刘复实原本就对这些虞国降臣没什么好感,更别说是一个玩弄权术蛊惑君上的小白脸,今日也是被项镐强拉来陪席。
可一见真人他忽的改了想法,这身量这骨相,一袭武官常着的绛红云锦袍穿的极为合适,看似瘦弱却也是个习武的好材料,此人绝不简单。
其余几人倒是这的常客安排舞乐菜肴,各自选了佳人作陪。
刘复实见他如此拘谨想来也不曾来过这等地方,帮他要了份茶点:“左徒有伤还是喝茶吧。”
“多谢刘将军。”人道刘复宁是四子中最像刘鄂如今看来刘复实更像,为人忠正善于周旋心细如发。”
酒劲儿上来项镐摆手挥退满屋的美人,凑到林璞身边:“太子多病,左徒为何不去争一个实职傍身?任凭那苏蓬做大,将来找你寻仇?”
林璞苦笑坐直了身子:“争?将军说笑了我什么身份,躲都躲不及!再说璞并未与右司马结仇。”
项镐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用酒杯磕了下他的茶杯:“修瑜老弟说话不爽快,真当我傻?
话说回来我还是觉得你来做后勤更好,你是趋吉避凶我们这些弟兄的背后可都留给了苏蓬,你于心何忍?”
刘复实与他一唱一和劝道:“筹明!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左徒身份确实特殊,他就是有心也过不了陛下那关。”
“也罢,要出征了咱们今日只管饮酒取乐,去,把人都叫回来!”
门口的军官应了声,忙去召回刚才那些美人。
项镐帮他将茶水满上:“听说左徒与秦固是总角之交,想必对他很是了解。”
“确实,我与他幼年相识虚长他两岁以兄自居,可我父亲不许我与他多交往。
十五岁我南下为官,次年他调任西北,多年未见形貌已变还有什么变不了的。”说道此处不自觉低下头红了眼底。
刘复实点头示意他没有说谎,又道:“宇文焕呢?”即将北上,了解对手才是重中之重。
“那可是虞国先君的爱将倍受宠信,北境连法令都不与国内相同,说他是藩王也不为过。
其人箭术绝伦武功深不可测,性情暴戾用兵如鬼魅,据说跟他作战打个盹都可能被斩下首级。”
自家亲叔项直就是死在此人手里,项镐差点砸了杯子:“待我手刃此贼,为国雪耻!唯诚兄往后你我就是过命兄弟,此前重重望兄海涵!”
刘复实也想找秦固复仇,项镐是个好帮手,既然他先开口自己怎能不应:“筹明放心,你我通力协作必当擒缚二人以报陛下。”
距京城六千里外兴蜀城中,秦固刚接过铁匠递上的新刀,手腕加力一砍直接将柴垛上碗口粗细的树根斩断:“好刀!就按这个来先打两千。”
监造官老钱犹豫片刻:“将军咱们还要留足造箭头的好铁,打一千已近极限,要不减一分重量还做制式军刀?”
秦固态度坚决:“不可,你只管打缺多少铁我都能给你补上。”
听他这么说老钱和众工匠心中有底:“属下领命!”
“这刀我先带走,你们忙着!”
南时正带队巡营见他把着新刀爱不释手:“将军弃剑换刀了?”
秦固摆手让姜锁他们先走:“殿下来的正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