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给忘了,走!”
“使君久等!”
王刺史憋了一肚子话正想训他碍于众将都在,只得平心静气:“敢问将军,殿下伤势如何?”
“说实话,不轻。”
“还能当兵吗?”伤退谁也不敢说什么,只等他一句话。
秦固却不这么想:“倒没有那般严重,使君先坐。殿下好不容易在军中攒了些威望,就此收手岂不可惜。
大战在即新兵们都在后面看着,殿下此时退却,他们会做何想?这才打几仗就不打了,老兵们陪着殿下做戏哄他们卖命呢?
使君忘了她如今不只是公主更是我们的君王,她站在阵前哪怕什么都不做弟兄们心中都有底。”
王刺史一时语塞:“这……下官……”
“您放心,我会再选些得力人手补到殿下身边却保殿下安全。”
“是,将军说的是。”
“行,没别的事都去忙吧!”
“将军,下官这次回来一是忧心殿下伤势,二是带来各城上报的垦荒图册,如果这些荒地能开垦半数往后我西境就不愁军粮草料了。”
事关命脉需得尽早批复,最为最熟悉西境的人秦固不敢推诿:“准备笔墨,画架支起来。”提笔,回头看了看那厚厚的图册,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愿能陪南时吃上晚饭。
听见屋外的脚步声,南时忙将木桶藏了藏,将包手的布条解了丢进去掩饰鲜血:“劳将军帮我把药箱拿来!”
秦固将手中的画和食盒放下,坐到她身旁擦掉她唇角的血迹:“血味这么浓还想骗我?我知道你想什么,没罚他们也不会拘着你,好好养伤你的兵还在等你归队。”
“知道了,你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大虞全图,还有西境田亩图,我多誊了一份给你打发时间。”
“快挂起来!”
“急什么先包手。”
南时见他倒了太多药粉有些心疼:“好了吧介山哥哥。”
“你少受伤自然少用些!”
“我说了要算就让石头都砸楚帝身上,大家都省事。”
秦固心一软急忙哄她:“我的错我的错,我最不想让你涉险,可偏偏你是个有主意的不肯听我摆布。还是那句话,你随时可以反悔。”
“这仗打多久我就在阵地上待多久,九死不悔!
我们俩谁还不了解谁?你这家伙会扶持一个废物为君,自己屈居人下?与其等你嫌恶不如我自己拼一把,输给你我也认了。
但我希望真到那天,你我二人自行处理切莫累及旁人。”
秦固笑了笑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烧果然没退?不管你醒着还是晕着,这辈子我都不会与你为敌。
真到了水火不容那步,大不了我们选个值得托付的,丢开一切去过你想要的日子。”
南时拨开他的手:“你才晕!并非我杞人忧天,打仗我得跟你学,可论起朝堂的事,我从小看到大比你熟悉太多。
你我都不想放权,必定不会有好结果,还找人托付,说得简单,除非天降帝星砸在我头上。”
秦固帮她把伤手塞回被子目光灼灼盯着她:“找不到我们可以……”
南时用尽力气推开他缓缓靠近的身子:“别闹!嘶!”
见她牵动伤口秦固也慌了:“叫你别用劲!我还能现在欺负你不成,忍一下,我去给你热药。”
南时咬牙稳住身形靠在墙边:“无碍,你先把图挂上,我有正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