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登时恼了:“我就不明白换个药有什么好看的,秦介山你就为了这事儿整治我?”
玩笑开大了,秦固忙打开药罐给她看:“从前吃的药只剩了一包给钟吾列那小子糟践了,咱们比预期提前一天换了新药我怕熬太干毒着殿下,故而多放了些水。”
南时消了火,可看着马上要溢出来的药汤又皱紧眉头,端起碗一饮而尽苦涩直冲脑仁,捂住眼睛忍住泪水,咳了两声:“比之前的更苦,说正事吧!”
秦固却满脸委屈:“殿下冤枉臣,臣不服!”
南时反应也快:“明明是你故意误导我发火!我顶多算中了你的奸计。”
“你就是打心里不信任我,你不给看我还能用强不成?”
“我是喜欢你这个人,才会在乎你的品行。”
秦固将人拉倒怀里轻抚她受伤的肩膀,低声道:“我若真动手你守得住多久,半刻?”
“将军未免太小瞧人了!”
“我打钟吾列也不过一刻。”
南时一头撞在他肩膀上拉开一点距离:“有点正形,你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来找我?”
秦固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额头:“因为他还不想死,更不想就这么被我送回去,你,就是他反败为胜的关键。都这个时候了要么赢要么死,他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真能骗住他?你就不怕我上他的当?”
“你是想得多做得少太过谨慎,他反之,胆子大做事不计后果,斗心眼他不是你对手,放开手脚去做,不行还有我呢。”
南时故作为难叹了口气:“那我可不能辜负将军的信任,试试吧!”
秦固端起碗以水代酒敬她:“臣静候佳音!”
不等南时端起碗门外卫兵就喊了起来:“报!殿下、将军,楚军那边来了一队人递了文书要求见将军,余众五千多人正在城东十五里外背风处扎营。”
“你去吧!我得想想怎么应付钟吾列就不跟着了。”
“不急,好好歇着,等我回来。”
秦固接过文书翻看登时眼眸一亮,从心底泛起一阵杀意,冷哼一声:“代城关罗北庭,还真会派人,”
南时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跟着出门:“这名字好耳熟,从前你爹手下有个参将是叫罗庭吧。”
秦固点了点头:“对,就是叛国投楚害我爹被先帝削爵的那个,到了楚国就改叫罗北庭了。”
“那我可得去认认,你多拖一会儿我随后就到。”
“不必麻烦,忙你的,让他进城就是。”
秦固看了文书吩咐一旁的卫兵:“只许他一个人入城,正堂设宴,叫他候着,让咱们西军的老兵有一个算一个把手头上的事放下都过去。”
“属下这就去!”
南时有些担心:“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罗庭不是怕死的人,他为咱们大虞立过功,之所以叛逃是为了私欲。十二年前我大哥刚进军营官职就压他一头,他觉得我爹任人唯亲心中不服,过了两年就趁着我们和楚军共讨西羌奔了南楚。”
提起家人秦固强忍心中苦涩,说罢又是一阵担心,谨慎留意着南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