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挨了我一箭,估计过一个时辰就能见到他兄长了,咱们回去准备进攻。”
“好!全凭将军做主。”
“将军……”钟吾列看到楚军的大纛勉强下了马,看清人的那一刻蓝宥嘴角忍不住抽搐又喜又气,抬起马鞭没等落下对面人瞬间没了气息般朝自己倒来,伸手去扶触及肩膀顿感一片湿热:“中箭了,兄弟?兄弟!医官!”
罗北庭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带回的信上写了什么,开言劝道:“少将军回来秦固定然有所防备,夜袭无望,不如就此退出林子安营等辎重到齐吧。”
蓝宥瞧不起这个降将可好歹同袍一场,真为了弟弟杀他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这下也不用担此骂名心里顿感畅快:“听罗将军的,退!”
为表忠心罗北庭先下马点上火把为军医照亮,军医割破那染血的长袄让箭伤暴露摸到箭头烧好匕首开挖登时血流如注,钟吾列疼醒过来死死抓着衣袖不敢出声,在场楚军也看得肉疼。
军医挖出箭头看过才松了口气:“箭头无毒无刺可以止血了,将军那可备了干净衣物?”
蓝宥早已备好转身去拿,一阵肉焦味后钟吾列险些晕过去医官开始包扎伤口,罗北庭上前捡起那支箭端详起来:“小公子福泽深厚,这是虞军的三等蓝羽箭,若是换了一等……”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秦固与表兄的交易,钟吾列系好衣带轻轻动了动左肩:“是秦固心乱,我才得以捡了条命,周南时跟宇文焕的人去了北境,他秦某人此刻想来是急疯了。阿兄你……将军带了多少人?”
蓝宥却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把:“你啊,不长记性!做将军到秦介山这位置的怎会为了个女子乱了心神?准备撤军,回顺泗!”
钟吾列却万分笃定:“他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周南时就是秦固的命门,是吧罗将军!”
罗北庭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他二人自小就是如此,再加上左尹家的林修瑜就更有意思了。”
蓝宥可没心情听这些:“既然如此我们就更不能摸这个虎须,传令吃过饭连夜回城,秦固人手不足又要防备北军不敢贸然进攻,我们也只需坚守。
着人去趟涧德与上柱国说明变故,问他老人家可否合兵一处先对付宇文焕,请罗将军写封文书吧。”
“是!”
罗北庭一走兄弟俩才能说说小话:“阿兄自从来了西北总是犹豫不决,难道是想避战吗?莫不是怕他秦固?”
蓝宥不恼只是叹气:“你不懂,他浑身是血从喜绵山杀出来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赢不过他,如今他没了强大的东虞做后援,坚守就是我唯一的制胜之法。
原以为你比我有出息胜算会大一些,现如今我只是不想看你丢了性命。”
“所以你来真的是给他送罗北庭首级的?”
“区区降将,能为大楚尽忠是他的福气,这次算他运气好吧。”
回了城秦固忙将南时的小屋烧暖:“这下不用挨冻了,随便烧。”
“是暖和多了,但愿楚军今晚消停些别浪费了这许多柴。”
见她还没准备休息,秦固上前帮她摘下铁胄:“蓝宥躲我都躲不及怎么会送上门来?明日援军一到我们就攻城,我去巡营,你安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