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大宋禁军没出来,倒是一群身穿差服的衙役们,似乎抬着一些东西,哼哧哼哧地走出了南薰门。
衙役不多,也就百十来号人,将几个框子抬到护城河边,便蹲下身去,不知道到在捣鼓些什么。
完颜宗望即紧张又好奇地盯着护城河对岸,出声问道:“李相国,这是作甚?”
李邦彦哪里知道啊,隔着几米宽的护城河,别说看清楚这帮衙役在干嘛,就连是哪个衙门的人他都看不清楚。
不多时,这帮衙役捣鼓完,二话不说都退进了南薰门,李纲才在城头喊道:“我们官家说了,完颜大帅不远千里来开封一趟,她本有心与大帅一起赏月,可大帅不好风月之事,那便给大帅演一演我们大宋的烟花秀!”
李邦彦一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害,大帅,烟花爆竹,我们大宋逢年过节都会放的,以图喜庆,您看我们官家,专门为大帅准备,生怕大帅看不清楚,还挪到了城外……”
话还没说完,就听南薰门外有人喊道:“点火!”
紧接着,就看到一根火舌从南薰门里直冲向护城河岸。
金军众将听到是烟花爆竹,也放下心来,纷纷将手中军刀入鞘,笑嘻嘻地看向河对岸。
等火舌燃尽,河岸边的烟花爆竹陡然炸裂,巨大的声响震的对岸的金军耳膜都要裂了,几乎是同一瞬间,火焰冲天,河水混合着岸边的泥土沙石,四下飞溅。
金军的战马何曾受过如此惊吓,一时间根本控制不住,四下奔散。
马背上的金军有些被直接甩飞,有些狠命地拉着缰绳大声呵斥,完颜宗望胯下那匹久经沙场的战马也已经疯了,四蹄翻腾,朝着牟驼岗的方向拔足狂奔,根本停不下来!
要不怎么说老马识途呢!
护城河一边,火光冲天,泥沙飞溅。
护城河另一边,百马嘶鸣,惊慌奔逃。
那场面……
一言难尽!
没多久,两岸都归于平静!
只留下李邦彦一个人,满身满脸都是泥沙,呆愣在原地。
城头上,赵福金这才扶了扶龙椅的把手,站起身来,看着城头下面一片狼藉,扭头朝身旁的李纲问道:“护城河堤要不要修一修?”
别看刚刚还极为淡定,与完颜宗望悠闲地打着嘴炮的李纲,现在也愣了!
愣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还有南薰门城墙上的守军将士和南薰门城门里的一众衙役。
说好的只是放个烟火爆竹,让完颜宗望感受一点点大宋热情呢?
“官……官家,这是爆竹?”
李纲终于回过神来,指着城下问道。
赵福金点点头:“这不是爆竹吗?难道声音不够响?”
……
……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皇城司郭京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嘀咕道:“这不会是前些日子被我绑进宫的那个落魄书生……那个先生搞出来的吧?”
南薰门守城官兵冲出南薰门,扛着砂石将稍稍有些裂开的河堤重新修整好,然后才放下吊桥,将河对岸的李邦彦接了回来:“李相,您受苦了!”
李邦彦一脸痴楞:“官家呢?我要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