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牟驼岗金军大营,传令兵将李邦彦的手书交给了完颜宗望:“大帅,牟驼岗下,还聚集了一批民夫。”
“民夫?”完颜宗望蹙眉问道:“你确定是民夫?”
“回大帅,都扛着锄头铁锨,未见兵刃。领头的说他们奉命挖坑……”
“挖坑?”完颜宗望不淡定了,怒道:“挖什么坑?给谁挖坑?”
“领头的还说,大帅看完信自会明白。”
完颜宗望这才拆开手中信笺,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罢,放声大笑:“好!好!大宋皇帝真是个好人呐!”
众将一脸懵逼地看向完颜宗望:“大帅……是何喜事?”
完颜宗泽收起信笺,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三日后咱们东路军就可以班师凯旋了,宋朝新君是个实在人呐,明日宋朝新君要亲临牟驼岗犒军,之前答应咱们得犒军之财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有将领嘀咕:“那天晚上袭营的事就完了?咱们的铁浮屠……”
“好了!”完颜宗望不悦地摆摆手:“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咱们不也把人家姚家军斩首三千?咱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拼命的,只要宋朝如约给钱给地给女人,咱们大金是讲道理的!”
副将指了指军帐外:“那外面那些挖坑的是?”
完颜宗望笑道:“宋朝新君胆怯,不敢与本帅坐而论谈,只敢隔河而坐,由他们去吧!”
能当副将的,除了要听话,还得急大帅之所急,想大帅之未想,副将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牟驼岗的地形说道:“若是在坡道前挖坑,从牟驼岗两侧引水,那我军战马岂非要困死在这牟驼岗上?”
完颜宗望也走到沙盘前,指了指坡道说道:“在此处留一五骑并行的宽道即可!”
“十骑宽会不会更好些?”
“十骑宽把宋朝新君吓的不敢来了,岂非坏事?就这么去办吧!”
……
……
与此同时,种师道在开封城兵部内堂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对牟驼岗的合围之策。
“马忠,明日随官家出行后,你率西京兵马绕行至牟驼岗西面水域,在岸边扎营,此处水深,完颜宗望应不会从此处突围,但仍可能派水性好的汉军袭扰,你以弓弩拒之!”
“末将领命!”
“郭药师,你明日率开封城内禁军一万,在南面扎营,此处水浅,完颜宗望要是突破不了我靖难军防线,应会在南面突围,你可得守住了!”
说罢,种师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郭将军,你可再无退路了啊!”
郭药师拱手:“种相公放心,我郭药师战至一兵一卒!”
“本官率靖难军和其余勤王军四万,随官家前往北面坡道,正面围困完颜宗望!各位将军牢记,咱们这次是围而不攻,无论金军露出什么破绽,都不得擅自出兵!”
“末将遵令!”
兵部大堂内,众将领热血沸腾!
“种相公,还有东面……”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纲突然开口道。
种师道轻叹道:“东面就有劳李监军了,此处水域复杂,水深一丈,完颜宗望除非选择自杀,否则不会从此处突围,李监军可调集两千守城兵将,再配合开封府、皇城司衙役,应该足够稳妥!”
李纲听罢,觉得种师道安排的极为稳妥:“那咱俩现在进宫,将此事安排禀报官家?”
种师道思忖片刻:“李监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