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肤衬着红晕,如春日夕阳洒入汴河,滟滟生色。
李邦彦和郭京识趣地低下头,彼此对视一眼,抿嘴轻笑。
要不是刘氏突然出现,这尴尬的气氛还不知道要怎么破呢:“各位相公,真是司天监的?”
李邦彦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不信啊?”
刘氏连连摆手:“民妇不敢,刚听这位俊秀相公说我家夫君要官至将军了?”
赵福金心里嘀咕,这女人耳目甚聪啊:“若有战功,别说将军了,就是兵部侍郎,枢密院使,甚至是王侯国公,那也未尝不可。”
说罢,赵福金不再理会刘氏,又扭头看向岳飞:“太原一事,你如何考虑?”
岳飞思忖片刻,还是摇头道:“家母年事已高,我这当儿子的,实在不便远行啊。”
“你想为老夫人尽孝,说不定老夫人却想让伱为国尽忠,这些事,你做儿子的,可听过老夫人的意见?”
岳飞一怔,留家尽孝和为国尽忠这件事上,他确实从来没有询问过母亲的看法。
吃过晚饭,岳母将岳飞叫到了屋内。
借着屋内的烛光,院内的几人看见岳飞跪在地上,岳母从身后扒下了他的长衫……
李邦彦蹙眉,悄声问道:“这是……捉虱子?”
赵福金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言乱语,这两天你的话实在是有点多了。”
……
……
相州府,赵构大步走向后堂:“汪知州,今日升堂,为何不叫本王?”
汪伯从躺椅上蹦了起来,赶紧迎了上去:“哎呦康王,今日一早,朝廷就来人传话了,下官本来是想邀康王一同听审,但是传话之人催的急啊,下官实在是没时间去通知康王啊。”
“官家怎么说?”
汪伯犹豫了片刻:“反正是没判离。”
赵构闻言乐了:“我就说,我四姐行事,我是了解的,是谁来传的信?”
汪伯摇了摇头:“不知啊,来了三人,都是常服打扮,也不说明身份。”
“文书呢?”
汪伯还是摇摇头:“没有文书。”
赵构蹙眉,如此儿戏吗?
不过事情既然了了,他也不想揪着这些细枝末节之事:“岳飞呢?”
“岳飞说回家一趟,禀过母亲之后,自会去找您。”
赵构一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便也不再多说,只是交代汪伯,等岳飞随他去往太原后,一定要好生照顾岳飞家人:“那刘氏面相不好,一看就是嫌贫爱富之人,汪知州日后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人去汤阴瞧瞧,看看岳飞家人可好,若这女人不敬不孝,汪知州知道怎么做吗?”
汪伯连连点头:“康王放心,定按律法,严惩不贷。”
赵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朝廷来的人呢?”
汪伯苦笑:“下官本想留那几人,设宴尽地主之谊,但那几人说要去岳飞家讨个茶喝,应该是随岳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