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雨也不知道萧飞逸是怎么想的,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因为他知道大哥思维缜密,做事周全,没有十拿九稳绝不会轻易开口。</p>
不出欧阳飞雨所料,萧飞逸果然镇静从容,侃侃而谈谈道:“大师,您的分析与推测不无道理,我们都没在现场,都不是直接目击者,所以我们每一个人目前都只能是推测。</p>
“但是真相只有一个,我们只能通过更多的证据去还原事情的真相,而绝不能仅靠推测。大师,您同意我这样说法吗?”</p>
天象大师道:“萧少侠言之有理,最初我们师兄弟三人讨论时也有着不同的看法,无法形成统一结论,怕的就是只凭臆测就武断地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是以迟迟没有行动。听你如此一说,难道萧少侠已掌握了很多证据?”</p>
萧飞逸道:“大师,听我慢慢说来。在我发现院内有血案发生的第一时间里,我和几个兄弟就对别院的外部和内部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最后在别院的北墙外发现了两行往山里方向奔行的脚印。</p>
“别院的北墙外几十丈内没有任何树木,只有一层厚厚的红泥土。我特意问过,东山别院建造之时就地取材,把附近的树砍了很多,用来制作房梁、屋脊和檩条等,是以在别院的后面,也就是北墙外留下过很多木桩。</p>
“别院建成后,离庄主嫌裸露的树桩实在难看,便把所有留在地下的树根全部派人刨除,之后又重新平整了地面,覆盖了厚厚的红土。</p>
“这红土最适合种植鲜花,所以每年这里的土地都会被打理用来种花,为的就是让后院内楼阁上的人向后墙外观看时也会赏心悦目。</p>
“只是此时花期已过,枯萎的花枝已被拔出,地面也刚被平整过不久。不止东山别院,北山别院,西山别院也一样。</p>
“我说这些事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大家,在那里,我们只发现了两行向外奔逃的足迹,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徘徊的脚印,尤其向院内方向来的。</p>
“如果真有杀手想对付无色、无相两位大师的话,从北山的高处观测最为方便,从北墙进入也最便捷,可难免会留下足迹。</p>
“那几十丈的距离绝不会一跃而过,就算杀手轻功高绝,可以做到踏雪无痕,也没有必要在院外这么远的地方就开始施展绝顶轻功,不留任何线索,这是其一。</p>
“其二,我仔细检查过来,尤其是第五进院,并没有发现有院外那种红土的痕迹。</p>
“第三,杀人者如果不是幽灵门或离别园的人,而是大联盟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对南宫父子手下留情?那父子二人穴道被制,如同待宰羔羊一般,不一起被杀掉才怪。</p>
“可杀手若是离别园或幽灵门的人,当他发现两位大师是和南宫父子一起回来时,怎么可能不取消行动?”</p>
天象大师“咦”了一声道:“这又是为何?老衲怎么有点儿听糊涂了?杀手若是离别园或幽灵门的人,看见四人一起回来时为什么要取消行动?</p>
“杀两位师叔不就是为了要救南宫父子吗?我看不但不是取消,恐怕还会使杀手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一击吧?”</p>
大家都把目光盯在萧飞逸的脸上。</p>
萧飞逸呵呵一笑道:“大师先入主见想当然地认为杀手若是离别园或幽灵门的人,现在他的行动就是救援行动,对吗?</p>
“按您的猜测,杀手本可能还犹豫不决,可迫于当时紧急形势才不得不出手的,对吗?”</p>
天象大师道:“难道不是吗?”</p>
萧飞逸又笑了笑道:“但是您说着说着就把刺杀与救援混在一起了,您说杀手的行动到底是为了刺杀二位大师,还是为了救援南宫竞平父子?”</p>
天象大师有些绕不过来,挠了挠头,问道:“这有什么不同吗?他在刺杀两位师叔时顺便救走了南宫父子,或者说他为了救南宫父子才不得不刺杀了两位师叔不是一样吗?”</p>
其他众人的头也有些乱,搞不清楚萧飞逸到底要表达什么。</p>
萧飞逸见天象跳入了误区中出不来了,就开口说道:“大家想一想,南宫父子被两位大师押走时的情形,他们受伤了吗?</p>
众人摇了摇头说没有。</p>
萧飞逸又问道:“那对他们父子二人进行绳捆索绑了吗?”</p>
众人又摇头说没有。</p>
萧飞逸接着又道:“他父子二人被点了穴道后是一动不能动,像个木桩一样被两位大师扛回去的吗?”</p>
众人又摇了摇头。</p>
大家当时都在现场,对这些细节当然最清楚不过了,蓝占一出现,南宫竞平立刻就放弃了狡辩与抵抗。他毕竟是北神枪,毕竟也是有脸面的人,再分辩甚至抵抗都是自取其辱的徒劳。</p>
逃也是根本不可能的。</p>
他认罪认得干脆,无色、无相大师也给了他应有的尊严,当时只封了这父子俩几处要穴,让他们无法凝聚内力而已,二人仍可如常人般行走,之后从大厅里带走了两人。</p>try{ggauto();} catch(ex){}
这些事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