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石天破刚好去那边办事,一眼就相中了它们,偷偷地派人把这两块石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了回来,也想来个鱼龙混杂,鱼目混珠。</p>
这事他可没和掌柜说,因为这属于他夹带私货。</p>
只是让他没想想到的是,这两个傻大个居然开出了天价,每个都卖了二十三万,轰动整个奇石馆,让他想染指这些钱都不可能!</p>
别人不知道奇石馆幕后的掌柜是谁,他可清楚得很,小来小去的银子他放自己兜里也就算了,这么数额巨大的银子他可不敢再动心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至于描述一号和二号原石的材料当然也是假的!</p>
奇石馆真的曾有一批大家伙是从玉场开采出来的,他随便拿两个鉴定出来就可以,所以别人根本就不会怀疑这两块有假。</p>
这就是石天破开出这样的大单却不开心的原因!</p>
他这这一行里干了整整三年了,对赌石的道道搞得门清,所以偶尔也会捞点偏门,否则靠啥养家糊口?</p>
他是耿直不假,可在这个京城的大染缸里染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变色的话,那他就不是正常的人,而是傻瓜了!</p>
在权限范围内捞点外快,这是很多行业公开的秘密,没什么可遮掩的。</p>
他只是没想到今天两块大石头却给奇石馆带来了这么丰厚的回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p>
他只想捞点小钱,可谁知玩大了!当时他在现场并没觉得怎样,可事后想来有些后怕!</p>
这事如果被上面的人知道了,非但他自己活不了,他的家人也跟着遭殃,所以他运回的那两个傻大个石头只能当奇石馆里原有的原石了,否则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p>
换句话说,那四十六万两和他无缘!</p>
四十六万两啊,那可是四十六万两啊,足够他吃几辈子的了,也足够养活奇石馆几十年了!</p>
如今倒好,他不但担了风险,还给馆里做了一回嫁衣!</p>
石天破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害怕,这酒怎么喝都不香!</p>
其他伙计不明所以,但是看见石天破闷闷不乐,也不敢多问,只能闷着头自己吃喝,还以为他出了大单却没多少奖赏而心头不悦呢!</p>
也是,但凡馆里出了大单,大家都和石天破差不多,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提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子进入掌柜的口袋,却是无计可施,所以大伙此时非常理解石天破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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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一开,铁信走了进来。</p>
铁信虽说不是这里的常客,可和石天破有一定的交情,另外他身份特殊,来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通报。</p>
奇石馆再牛那也是民,而铁信现在是官,还是很多人惹不起的官,所以就算通报,那也是石天破带人迎接出来。</p>
铁信虽然号称铁无情,但是对石天破可是非常尊敬,因为这个人比他还耿直,否则也不能丢官罢职,落到如此田地。</p>
另外,石天破号称“碎龙刀”,武功的确高,绝对不在铁无情之下,所以铁无情看见他从来都是以下属或兄弟的身份相称,从来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p>
“石老大,小弟今天过来看你了,顺便给你介绍几个人!”铁信笑容可掬,此时和无情两字一点都不沾边,边说边拱手,其貌甚恭,一团和气。</p>
石天破没想到铁信铁无情今天又来看他,还带来人给他介绍。</p>
石天破对铁信可以推心置腹,因为他一直很欣赏铁无情,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他当年的影子,所以在辞职前和兵部尚书李道通力荐铁信铁无情。</p>
兵部尚书李道通明知道石天破很冤枉,但是他也不敢得罪宰相王羡,所以只能忍痛割爱,痛失一员虎将,因为石天破有时候真特么虎,明明知道有些案子和王家有关还死揪着不放,让他也是一度头疼。</p>
石天破举荐铁信时,李道通也曾犹豫过,因为他不想撵走一个孙悟空又来个猴,那样的话他也很难做。</p>
可是寒山寺统领这个位置实在太特殊了,如果没有一定铁血手段根本办不了大案要案,所以铁信从这点上还是非常合适的。</p>
再一考虑铁信办事也是滴水不漏的主,比石天破圆滑一些,李道通最后决定还是启用铁信铁无情,也算卖石天破最后一个人情,省得他惹是生非。</p>
就这样,铁信接替了石天破的位置。不过,石天破力荐的事,李道通还真没和铁信说,属于只有他和石天破两个人知道的机密。</p>
这也是李道通深知官场之道,不敢让王羡知道是石天破推荐的铁信,否则以王羡爱猜忌的性格,一定会针对铁信的,所以不告诉他也是保护他。</p>
但是出乎李道通的意料,铁信一上任,不但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连王羡也曾当着他的面夸过铁信不错,这才让李道通放心。</p>
铁信这个人干活认真卖力,一心为公,也懂得趋利避害,所以才能顺风顺水。</p>
石天破一见是铁信来了,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笑道:“铁蛋子,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带人抓我来的吧?”</p>
整个京城敢叫铁信为铁蛋子的也就他一个人。</p>
铁信早就习以为常,也不着恼,开口道:“老大,那哪能呢?真有事,兄弟我来那也一定是给你提前通风报信的,怎么可能是抓你呢?”</p>
石天破拍了拍铁信的肩头道:“铁蛋子,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哥以前那样对你!说吧,今天要给我介绍什么人认识?我可提前和你说好了,我只负责在这里赌石,可不负责招工,这可是掌柜定的规矩,我无权过问。”</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