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人老者,也姓顾,和顾坦同姓。顾坦在这里做劳工,出卖力气,每个月可以挣五两银子。吃得确实如同老者所说,相当的不错,也是他家太有钱了,根本不在乎这些支出。住的也可以,比较干净,但缺点是七个人睡一个大通铺。顾坦也不在意,做工的人,这样已经很好了。
顾坦与这些做工的人相处很是融洽,每日里大家都是乐乐呵呵的,没事时有人偶尔买些酒回来,大家喝一点,简单又快乐。
给顾家做饭的厨师偶患风寒,病的不轻。顾坦便主动出来,给大家做饭,没成想,主人和下人们对他还都算满意,他又担负起了做饭的职责。
每日里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香喷喷的饭菜,顾坦的嘴都快合不上了。他沉浸在了做一个厨师的快乐中。
临近年关,顾姓老者在外做生意的儿子回来了,他的儿子叫做顾元刚。同时和顾元刚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媳妇和儿子。顾元刚常年在外做生意,便在外面娶了妻,并且有了一个大胖儿子。
顾元刚携妻带子回来的那一天,把顾姓老者高兴的简直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抱着孙子是又亲又啃,忘乎所以。当即命人取出大量银子,阖府上下,最低每人十两银子。顾姓老者带着儿子和女儿亲自发放,看得出来他那无法按捺的兴奋和幸福。
顾坦由此认识了顾姓老者的儿子和女儿。
老者的女儿叫顾小滢,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端庄秀丽,聪明伶俐。但老者最愁的也是这个女儿。女儿与本镇的一个后生林真宇自幼相识,长大后情愫暗生,私下里暗许终身。
可是顾姓老者嫌弃林真宇家贫,与自己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对女儿和林真宇的婚事十分抵触。本地知府有个儿子,顾姓老者觉得不错,心下想把女儿许配给知府的儿子。可是女儿对知府的儿子一百个不愿意,事情僵持在这里,大家都不痛快。这件事情,顾家上下都知道,大家暗地里也没少了议论。
过来两天,顾坦刚做完活计,顾家大门外一阵的人喊马嘶,随后便有人敲门。下人打开门,进来的正是知府的儿子和管家一班人。顾坦看知府的儿子,五短的身材,面皮黧黑,小眼睛。顾坦终于理解了顾小滢为什么不愿意嫁给这个人了。
顾姓老者吩咐下来,让顾坦做一桌饭菜,招待贵客。顾坦赶忙下厨,砰砰啪啪的开始做了起来。
做好了饭菜,顾坦给端进屋中。顾姓老者和顾元刚在座,陪同知府的儿子和管家吃了起来。顾坦无意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无奈他的耳力太好,几个人说的话,还是被他听了个明白,原来是顾姓老者要把女儿顾小滢的亲事定下来,嫁给知府的儿子。这些事儿,顾坦也没有兴趣,他也管不着。
上完最后一道菜,顾坦回到厨房休息。没多时就听到厅堂乱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摔桌子砸碗的声音传来出来。原来是顾姓老者喊来了顾小滢,顾小滢坚决拒绝和知府的儿子成婚,便和父亲吵了起来。最后顾姓老者打了女儿一巴掌,顾小滢也是倔强,掀翻了桌椅,跑出厅堂,直奔厨房而来,意欲取把菜刀,一死了之。
顾坦听得脚步声响,一开门,顾小滢正一头闯了进来,正撞到顾坦的身上。顾坦的身体,比钢铁还坚硬,顾小滢一头撞上,“嘣”的一声,瞬时被弹了出去,晕倒在地。
顾姓老者,顾元刚,知府的儿子和管家几人追了出来,正看到这一幕。顾姓老者虽然当时气急,打了女儿,可一看到女儿倒地,哪里能不心疼,赶忙去扶。
知府的儿子却是不开眼,看到顾小滢倒地,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大喊了一声:“无耻的下人,怎的伤了我的未婚妻!”喊罢,举拳向顾坦打来。
顾坦心中暗笑,不知死活的东西,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虫子都容易,你看你嚣张的。不过顾坦没有杀人之心,左手伸出,轻轻的一推这位知府公子。顾坦多少年也没有同凡人交过手了,力度掌握的稍微差了一点点,但见知府公子如同皮球一样飞出,“砰”的一声撞到院墙之上,院墙倒塌,知府公子大口吐血,肋骨折了七八根。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知府的公子被打的大口吐血,这可怎么交代啊!顾元刚脑中泛起了忧虑,这个顾坦这么大的力气,不会是-----修士?可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啊,哪会有修士在这卖力气干活的呢?顾小滢醒了过来,她的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顾坦,你打伤知府的公子,你就等着吃官司吧!”顾姓老者大声说着,又忙着叫其他下人来绑了顾坦。
顾坦也没有反抗,任由被绑了起来,心中却是偷着乐,要看看这些人怎么处理自己。
知府的管家怒喝:“把他送至府里,由知府大人亲自发落,严惩不贷。”
顾小滢倒是不错,来到顾坦的身前,低声说道:“顾坦,对不起,那些人要是把打你,你就求饶。给那猪样的公子疗伤的银子,我给你出。”
顾元刚也走了过来,一脸的埋怨。不过他倒也慷慨:“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这个事情肯定麻烦了。这样吧!到了府上你就好好认错,治疗的钱我们出,记着,没钱就不要惹事,到时候受苦的是自己。”虽是埋怨,倒不失关心。
平日里和顾坦多有来往的那些下人,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
随知府公子一起来到人,把顾坦推推搡搡的推出院门。顾姓老者赶忙套了一辆车,把知府公子抱上车,由顾元刚陪同,赶回府里。
顾坦撇眼看时,顾小滢站在门前,偷偷的抹了两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