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洲如实回答道:“经过安德烈教授的推荐,书稿已经被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接收――”
电话那头的张安平勐然站起身:“什么?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同意接收?!”
“是啊,前不久已经签订合同,现在正在和编辑进一步沟通修改,完善书稿。”
张安平急促地问道:“那你预计什么时候能完成改稿?”
“估计还得一两个月吧?”徐生洲不太确定,毕竟决定权不在他手上。
“赶紧回学校,我让全院的老师一起帮你改稿,争取尽快定稿、尽快出版!”张安平把桌子拍得邦邦响,“有了三篇‘四大’,再加上一本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的学术专着,绝对横扫国内博士圈。下一届钟家庆奖评选要是没有你的名字,都不用你出头,我请成德如老师、严君健老师两位院士出马,一个堵前门,一个堵后门,好好跟这帮子人评评理,看看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张安平的嗓门,让徐生洲想起了《功夫里的龅牙刚。
徐生洲仔细想了几秒钟:“谢谢张院长,不过,应该不用吧?”
毕竟修改专着不像修路、盖房子,人多就能发挥作用,这得靠同一方向的专业人士才行。偏偏京城师范大学数院的专长不在这里,估计能看明白徐生洲写什么的都不会超过一手之数,怎么帮得上忙?
张安平秒懂:“哦――,了解、了解!在出版之前,确实要保密。以前我们学校文学院就有个老师,写了本专着,打算修改后出版,他拿到博士生班课堂上作为课程材料讨论,听取大家意见。uu看书等到学期终了,准备找出版社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有学生偷偷把他的初稿改头换面,找了家小出版社出版了!他好悬没气得吐血!”
徐生洲弱弱地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知道,总之小心无大错。那需不需要学院给你找个安静舒适、远离尘嚣的地方,让你安心改稿?”
徐生洲被张安平的热情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不用,我现在这地方就挺好的。对了,你不是问我要什么东西吗?究竟是什么东西?”
张安平总算被扯了回来:“这不是听说你们学校又寻觅到一批宝贝?”
“算是吧。怎么了?”徐生洲心道:如果是你想要画,那我可不能给你。倒不是我小气,而是画的价格太高,只要是被有关部门查实,还不得把牢底坐穿?
张安平道:“你们的那批宝贝不是要鉴定吗?一些朋友听到风声,就七拐八拐地托到了我这里,我实在抹不开面子,只能厚着脸皮给你打电话,向你讨要几张邀请函。你看方不方便?”
徐生洲笑道:“方便。张老师打电话来,怎么不方便?而且是我们要鉴定,很多专家我们请还请不来,如今他们看在张老师您的面子上,自告奋勇主动前来,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对了,他们都是研究什么方面的?我们也好发函。”
张安平道:“他们都是搞版本鉴定的,专业对口,不然我也不意思打这个电话。”
徐生洲沉默片刻:“难道你的朋友不知道,我们这批要鉴定的不是古籍,而是中国古画和西方油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