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形色,方寸砚台之中,自有万丈波澜;心外无字,便是万语千言。”
海棠则是听得一脸的崇拜,“沈先生果然大才,只言片语便让海棠领略到了书法世界的莫测神奇,也让海棠感受到了自己的浅薄无知。”
不想那沈先生却很是谦虚地摆了摆手,“诶!哪里哪里……海棠小姐,就凭你刚刚拿给我看的那几首小诗,我就能够断定,你的资质在我教过的女学生中是最好的。实不相瞒,刚刚在教导你,只因你的同时,兰青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啊!”
然而话音未落,那沈兰青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却被李强那突如起来的声音给打断了,“海棠,你不是说有几首拙作要请沈泰斗批评指教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此话一出,那沈兰青此刻虽然对半路杀出的李强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但却还是不得不轻咳了一声,重新摆出了那副清高的架子,一字一顿地说道:“鄙人不才,就是阁下刚刚口中的沈兰青,没请教?”
“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号称上海文坛泰斗的沈先生啊!我还以为会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呢!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失敬失敬!认识一下,我叫明强,是海棠的朋友。”
“你姓明?”沈兰青听了不禁眉毛一挑,“那不知现任财政部经济司首席财经顾问明楼先生,是你的?”
“正是家兄。”
“哦!”听到这,沈兰青便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前几日兰青无聊的时候,也曾翻阅过中华日报,无意中瞥见令兄的文章……呵,怎么评价好呢?”
李强则给了他一个礼貌而不是尴尬的笑容,谦虚道:“家兄是学经济的,不善于舞文弄字,想来若不是胡主编盛情难却,实在推脱不掉,家兄也不会赶鸭子上架,所写的文章自然是入不了沈泰斗的眼了。”
沈兰青自觉扳回了一成,便很是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又继续问道:“不知阁下有没有读过兰青的文章呢?”
李强也跟着笑了笑,“说出来不怕沈泰斗笑话,我打小就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看书,说到底就是粗人一个,倒是家兄,经常把沈泰斗的大作拿来品读,对您的文章倍加推崇啊!”
听了李强的话,那沈兰青脸上的神情便从一开始的鄙夷,变成了嫌弃,“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形象地诠释了有文化和没文化的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啊!其实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问,在上海,但凡跟文学沾点边的人哪个没有读过我兰青居士的文章呢?但让兰青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是,明明是读过一流文章的,令兄怎么仍然会写出那种,不入流的东西呢?”
“你!”
李强刚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海棠给拦了下来,随即又主动打起了圆场,“沈先生不要对我们要求过高嘛!对您来说写作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但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写作就是一项兴趣或者差事罢了,两者根本就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不!”然而不等海棠把话说完,就被那沈兰青抬手打断了,“海棠,千万不要贬低你自己。”
说话间,那沈兰青竟然主动抓住了海棠的手,“你的资质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同,我们可以有更深入的交流,如果你真心热爱文学的话,建议伱参加兰青居士文学讲堂,接受我的一对一辅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