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会在最后期限之前,杀掉所有人,给他陪葬!”
“合着咱们横竖都是个死,那你还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了,不瞒你说,王处长,我这里有个计划需要你来配合,只要计划顺利或许我们还会有一线生机,当然你可以选择去龙川大佐那里告发我,但是我敢保证,到时候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王田香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问道。
“就算是吧!事关生死,我不得不孤注一掷,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说着,李墙便压低了声音对王田香耳语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李宁玉的房间里。
顾晓梦一边看着正在埋头认真替自己改裙子的李宁玉,一边有意无意地问道:“玉姐,你真的觉得吴志国招供了?”
“不知道,不确定。”李宁玉头也不抬地回道,“也许,是他真招供了。也许,是这个王田香又不知道耍的什么花招。”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不是老鬼。”
“为什么?”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听过红党的秘密演讲,根据他们的一贯主张和宗旨,是绝对不会招吴志国那样的人的!”顾晓梦一脸笃定地说道。
“如果你真觉得老鬼另有其人,应该去对龙川肥原,亦或是王田香说。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同情红党的话,对任何人都不该说。”李宁玉说完便干净利落地将手上的活计做了一个漂亮的收尾,一边将那条晚装纱裙递还给顾晓梦,一边说道,“好了,改好了,你可以走了!”
顾晓梦则先是抿了抿嘴唇,随即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玉姐,你对我好,我都知道……”
不想话没说完,就被李宁玉毫不留情地给打断了,“你错了,我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人好,除了我哥,这个假丈夫,我嫁过两个男人,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我就会离开,不会怀念,也不会愧疚,吴志国虽然把杀人当儿戏,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薄待过我。我也知道也许他是被冤枉的,可替他喊冤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讨厌吴志国?讨厌之前的那两任丈夫?”
“不!我不讨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对他们完全没有感情。在我看来,感情只是弱者的借口,人生与我,不过只是个数学模型,公式已经确定,要怎样的结果,就输入怎样的数据,感情只会是它的干扰项,所以我必须要排除。”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啊?”顾晓梦故意装傻道。
“因为你一直企图用感情来干扰我。从密码船,到机要处,再到现在的裘庄,你无时无刻不在有意无意地想要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吗?”
“我……”
“好了,你用不着,当然也没必要向我解释。除了破译,我对其他事不感兴趣。”
说罢便起身背对着顾晓梦走上了阳台,原本这只是一个想到打发顾晓梦离开的无心之举,却无意中瞥见了正在装模作样清理着水池的老鳖,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半小时后,依旧是李宁玉的房间。
“你说什么?紧急接头暗号?你在哪里看到的?”一听李宁玉说看到了紧急接头暗号,李墙的神经便一下就紧绷了起来,连忙追问道。
“就在东楼和西楼中间的水池边上,一位新来的清洁工,头上带着一顶系着红绸的破旧草帽。”
“能确定吗?”
“基本能够确定。不过,我担心这是黄雀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要引我上钩,主动跟他接头。”
李墙听了不由得面色凝重地问道:“玉姐,知道这个紧急接头暗号的有几个人?”
“三个!算我四个!”
“那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黄雀一定就在那三个人之中,对吧?”
“没错!所以我决定要冒险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确定黄雀的身份。”
“不行,太危险了。”李墙听了想也不想就拒绝道,“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我当然没忘,是你忘了,我已经把更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你了,而我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揪出那只混入组织内部的黄雀!咳……咳咳……”正说到激动之处,李宁玉便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看得一旁的李墙心疼不已,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第一时间帮她把药找了出来服下,这才勉强停止了咳嗽。
晚上七点,尽管距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半个钟头,但各色美味佳肴却已然摆满了整个餐桌。
“都说这日本人最小气节俭,但我看这龙川大佐啊,估计是从中国人串过去的。”白小年看着那满满一桌子的美味,忍不住感慨道。
然而话音未落,一旁的金生火便笑着纠正道:“不是中国人串成日本人,是日本人把咱们中国人都看透了,原先……我还有几分明天能出去的指望,可现在我敢断定,吴志国肯定还没招供,这老鬼呀,还没着落呢!”
“真的吗,金处长?”顾晓梦听了也忍不住问道。
金生火则笑了笑,“你看,这一桌子的杭州菜,应该配绍兴黄酒,为什么都是洋酒啊?就比如这一瓶……”
金生火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一瓶红酒,如数家珍地介绍道:“民国十年,法国白马酒庄出产。哼,这种酒,怕是汪主席一年也喝不到两次,这龙川大佐一定认定这老鬼一定还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否则就凭咱们几个人的身份,能喝这么好的酒?”
然而话音未落,龙川肥原的声音便猛地从门口传了进来,“金处长真不愧是戴笠曾经的左膀右臂,这疑心病还真就不是一般地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