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墙听了便忍不住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哪有那么巧的事?保不齐是那帮家伙合伙做的局呢!不过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对陈老大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基本上都是他玩剩下的套路,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你大可不必替他们担心。”
听到这,海棠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跟老疙瘩联系上了吗?”李墙又问。贜
“联系上了,他让我们赶在宵禁前出城,去南郊的杨树林里找他。”说到这,海棠便看了一眼手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你才刚回来,休息一会儿再出发也不迟。”
“我不累,万一要是半路赶上宵禁可就麻烦了。”
“那好吧!晓梦,这边就交给你了。”说完,李墙便带着海棠来到了饭店大堂,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两人刚一来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山本一木的声音便突然响了起来,“杜先生,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啊?”
“不去哪,就是随便走走,出去透透气。”
“哦,这样啊!”山本一木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手表,“按理说两位要去哪里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是眼看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宵禁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两位还是不要出去了吧?我这也是为了两位着想。”贜
“多谢山本队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我们必须出去一趟。至于具体的原因,请恕在下不便相告,也请山本队长不要再继续追问了,我这也是为了您着想。”
见李墙已然把自己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山本一木便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只能默默地把路让开。
然而两人前脚刚走,山本一木便对身后的小泽招了招手,死死地盯着两人的背影说道:“悄悄跟上去,看看那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哈依!”
然而没走多远,海棠便突然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
“有尾巴!”贜
“我知道,应该是山本一木的手下。”
“要甩掉吗?”
“不急,等到了地方再说。”说完,李墙便拉着海棠上了一辆黄包车。
“去哪啊?老板?”
“南郊!”
“老板,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啊?再说过会儿可就宵禁了啊!”车夫一脸为难地说道。
“那就等天亮了再回来嘛!放心,少不了你的。”说着,李墙便掏出了一张五元面值的美金塞到了那车夫的手里。贜
那车夫见了立刻眉开眼笑,喜不自禁地说道:“谢谢老板,两位坐稳了啊!”
说完便铆足了劲,撒脚如飞地跑了起来,跟在后面的小泽一看两人上了黄包车,也有样学样地拦下了一辆黄包车,用枪逼着车夫追了上去……
半小时后,那车夫便已然拉着李墙和海棠两人赶在宵禁之前一口气跑出了城门。
“行啊,小兄弟,体力不错嘛!要不要停下歇会?”
“不用,老板,我还行。”那车夫一边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边说道,“老板,你们这么晚到这边来,不会也是来找鬼市的吧?”
“小兄弟,你也知道鬼市?”
“我也只是听说,说南郊有个鬼市,三更开市五更散,听说不少贼赃都是在那出手的。”贜
“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嘛!”
“我也只是听人说的,也不知真假……”正说着,那车夫便猛地停了下来,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怎么了?”见那车夫突然停了下来,李墙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老板,看样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为什么?”
然而话音未落,不等那车夫开口,一旁的海棠便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石碑。
“下马碑?哪个吃饱了撑的,把这玩意搬到这来了?”贜
不想话音未落,一个粗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好你个臭巡街的,几年不见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没看到碑上写着‘文武官员军民人等至此驻轿下马’吗?”
李墙听了则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对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满脸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说道:“拜托。现如今都民国了,皇帝都没了,也就你这样的老顽固还守着那点破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真不知道老根儿是怎么教你的!”
“得得得,老疙瘩,我来可不是听你说教的,赶紧带我去鬼市,我这还不少正事要办呢!”
不想那人听了立刻就急了,“嘿!你个小兔崽子!老疙瘩是你叫的啊?老子有大号,要么你叫我一声吴叔,要么就从老根儿那论叫我一声三叔,再不济叫一声老疙瘩叔也行啊!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么?”
“嘁!”然而李墙非但没有服软,反而狠狠地啐了一口,执拗地把脸扭向了一旁。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跟谁俩呢?”贜
“三叔!您冷静点三叔,消消气!您好歹也是当长辈的,就别跟小辈一般见识了,再说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当年那件事……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您还是先带我们去鬼市,办正事要紧,您说呢?”
“好吧!兔崽子,今儿个老子是看在海棠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还不麻利儿地给老子从车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