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我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样,碰见明处长没有?”
“碰见了,处长,您果然是料事如神啊!”紧接着,王秘书便将自己在董记饭庄看到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张祖荫复述了一遍。
“王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再这样下去,老子早晚倒霉在他那张破嘴上!”
“处长放心,等事情一过,属下会让他闭上那张嘴的。”
听到这,张祖荫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嗯,还有,阿彪那边你也要盯紧一点,千万别在这时候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知道了。”说到这,王秘书稍微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处长,王处长那边还等着您的答复呢,您看要不要属下过去帮您安抚一下?”
“还是我亲自过去一趟吧,他那个人在这方面一向敏感得很,要是让你去,他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怀恨在心,反倒是适得其反了,就明天中午好了,你去安排一下。”
“是!”
……
接下来的几天,李墙都在为接待周佛海的特使而忙得不可开交,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来周佛海的特使,却等来了一个意外之客。
“云龙?你怎么来了?老徐和老六呢?”
“放心墙哥,我已经把他们安置在杭州的安全屋里了。”
“谁下的命令,让你带着他们离开上海的?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受得了这一路的颠簸吗?”
“没办法啊,墙哥!才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咱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万里浪像疯了一样,四处带人抓捕潜伏人员,而且几乎每次行动都不落空。站长已经连夜向总部发报,请求将上海站所属五百余人全部撤走,再从忠义救国军调入,让万里浪无人可捕。同时还下令要我赶快带着四哥和六哥紧急转移,所以我才……”
“好了,我知道了,下一步呢?你还要带着他们两个继续上路吗?”
“不,总部那边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不过估计得过两天才到。”
“那还好,能让他们两个多休养两天。”说到这,李墙稍微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问道,“那之后呢?你也要跟着一块儿回重庆吗?还是回上海?”
“不,墙哥,我那也不想去,我想跟你。”
“跟我?”李墙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认真的?”
“当然!”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可不是在混帮派拜码头,你想跟谁就跟谁,一切行动都要服从上峰的安排,明白吗?”
云龙听了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能点头应了一声,“我明白,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我会替你向上峰报告,至于你能不能留下,就要看上峰的意思了。”
“哦,那……墙哥,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
而就在那云龙前脚刚一离开,海棠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抱着胳膊对李墙说道:“你明明知道,那小子已经成了总部眼中的弃子,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
不想李墙却反问道:“你真以为刚刚那些,是他的真心话?”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能够一口气策划并实施那么多次暗杀行动的家伙,居然说出那样无视家规的话来,还会是真心话吗?”
此话一出,海棠便不由得一愣,“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那小子现在已经成了总部眼中的弃子,既然是弃子,那么也不会在乎他的死活,更不会关心他有没有触犯家规了。”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
“没错,不过我相信从他离开这里的那一刻起,心中的顾虑至少也会打消一半了吧!”
“看得出来,你很欣赏他,可你就不怕他是第二个杨慕次吗?”
尽管海棠的话说得很是直接,但李墙却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淡定如常地回道:“我当然怕了,不过这审查是督查室的工作,就算他真是红党,那也是审查工作出了问题,与我何干?”
听到这,海棠便忍不住“扑哧”一笑,“不怪毛主任说你,最大的本事就是甩锅!想抓你的把柄,简直比让孔家自掏腰包支持抗日都难。”
“怎么?毛座儿又给你发密电了?”
不想话音未落,就招来了海棠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明知道毛主任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你还一口一个‘毛座儿’,也就是毛主任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这要是换成郑副局长,早把你调到菲律宾去了!”
“大家背地里都这么叫,我总不能搞特殊吧?好啦好啦,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除了在那帮家伙面前以外,我都跟着你叫他毛主任,这总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经历了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李墙的日常生活便再度恢复了平静。
这天一早,李墙一如既往地早早来到司令部,然而还没等他把屁股坐热,就被唐生明给叫进了办公室。
“司令,您找我?”
然而话音未落,就听那唐生明急声说道:“行了行了,废话少说,周先生的特使一会儿就到,你快去安排一下。”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