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队长,你这是做什么?”见那铃木乔将那支手枪用手帕包好之后,竟然直接交给了自己,李墙便不由得一脸诧异地问道。
“明先生,杀手的目标是您,所以,这支枪只有在您的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听了铃木乔的解释,李墙这才点了点头,接过来之后转头就交给了海棠,纠正道:“你错了,应该是只有交到我太太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此话一出,海棠便不由得俏脸一红,那铃木乔则连忙点头称是。
“明先生,您觉得我们应该从哪开始查起呢?”
“铃木队长此言差矣,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查案子我只能算是外行,哪有外行人指挥内行人的道理?”
“这话我举双手赞成,道理虽然简单,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说真的,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
“客套话就免了!”说着李墙便抬了抬手腕,提醒道,“虽然我不想泼你的冷水,但现实是,距离船靠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你不打算让香港方面接手的话,还是抓紧一点比较好哦!”
铃木乔听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便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带人从船长那里要来了船员表,照着上面的人员逐一排查起来。
不想刚查到一半,突然一个重物落水的声音便从船尾的方向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有人急声喊道:“不好了,大副落水了!”
这下不光是那个铃木乔,就连船长的心也慌了起来,不仅匆忙地采取了紧急制动,还亲自下令调转船头往回开了一段,就这样来来返返找了两个钟头,却始终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营救,继续向目的地开去。
可以说,同样是有人落水,船长前后两次的处理竟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然引起了船上乘客的不满。
就连李墙也是从铃木乔的口中得知,那个落水的家伙不光是船上的大副,还是轮船公司的驻船代表,更要命的还是日本人!
所以船长才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跟上次截然相反的决定,毕竟在他看来,死了一个中国船员没什么,可要是那个身为驻船代表的日本人要是死了,结果可就不是丢饭碗那么简单了。
然而从结果来看,奇迹并没有发生,从那以后,船长室里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压得所有人都喘不上气来。
而就在舱室里的气氛就快要压抑到了极点的时候,李墙便跟着那个铃木乔走了进来。
“你们吴船长呢?”一进门,李墙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众人先是看了一眼说话的李墙,又看了看在他身后的铃木乔,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李墙见状二话不说就直接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都聋了吗?我问你们船长人呢?”
等了许久,才终于有人顶不住压力,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休息室。
然而就在李墙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一旁的铃木乔便忍不住说道:“明先生,要不……还是我来吧?”
李墙则连连摇头说道:“铃木队长,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吗?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查案我不行,但是对于人心的把控我还是有把握的。这个时候,你去反而会刺激他,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这……好吧……”无奈之下,铃木乔只能点头同意。
于是李墙也不敲门,直接打开了休息室的房门,带着海棠一块儿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道便直接扑面而来,房间里散乱的杂物和几只已经空空如也酒瓶则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此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船长吴江正一脸颓然地瘫坐在最里面,哪里还有半点一船之长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在街面上四处酗酒闹事的混混。
而尽管已经是满身的酒气,但那吴江的意识竟然还很清楚,一见到两人便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怎么到……这来了?这里可是船……船长休息室。”
李墙则不慌不忙地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吴江不看还好,一看到李墙的证件瞳孔便猛地缩了一下,随即便有些生无可恋地说道:“再有几个小时,船就靠岸了,你们该不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吧?”
此话一处,两人便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随后李墙才笑着解释道:“吴船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的。”
话音未落,那吴江的眼睛这才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那你们这是……”
“我们是来向你说明情况的,根据现有证据判断,大副古川一郎先生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埋伏在贵宾舱室门口,偷袭我们的杀手。由于在交火的过程中被我击中,所以才在自知难逃的情况下跳海,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听到这,吴江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清明了起来。
“不错,虽然尚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但他一定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只要让香港那边在船靠岸之后仔细检查每一个乘客的身上有没有枪伤,真相自然就会浮出水面了。反正只要到时候你一口咬定那个古川一郎有问题就可以了,我保你平安无事。”
“真的?太好了!明先生,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请……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给李墙下跪。
李墙见状赶忙上前把他拦住,“吴处长,你这是做什么?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连累无辜而已,毕竟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实在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什么都别说了,明先生,这件事对你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恩同再造啊!大恩不言谢,日后只要是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就尽管开口,吴某人赴汤蹈火定当涌泉以报!”
“吴船长言重了。”说着李墙便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了几句。
吴江听了则连连点头,“好的,明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