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紧的事?”白颜长听了遍不由得一愣,“什么事比你被人跟踪还要紧?”
“当然是有关月娥的事咯!”
此话一出,白颜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赶忙追问道:“月娥?她怎么了?”
于是李墙便将白月娥准备报复骆宝龙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胡闹!那天和胜好歹也是九龙城势力最大的帮派,据说背后还有日本领事馆撑腰,就算要找场子也不是这么个找法,还好侄女婿你足够谨慎,不然你们可真就要闯大祸了呀!”
说到这,白颜长思忖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道:“这样,你先帮我稳住月娥,至于那个骆宝龙,交给我就好,不过教训一顿出了气就好,千万别搞出人命,不然就麻烦了。”
“伯父放心,小侄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那就好!”说完,白颜长便再次冲着门口喊了一声,“阿发!”
话音未落,刚刚才挨了顿骂的那人便再次走了进来,“白叔,您叫我?”
“阿墙啊,这是阿发,蔡仁发,脑子虽然笨了点,但做起事来却格外地卖力认真。”说完,白颜长便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丢给了阿发说道,“阿发,这是我的车钥匙,从现在起,你要带人寸步不离地保护我这个侄女婿的安全,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出了岔子,我拿你是问,听到没有?”
“是!您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保护阿墙先生。”
……
“阿发兄弟,那接下来的几天就有劳你了。”出了警局大楼之后,李墙便对阿发说道。
“应该的,阿墙先生您这就要回酒店了吗?”
“不,我还要去港大办点事,你们在后面跟着就好。”
“好,那我先去开车。”
时间不大,两辆小汽车便一先一后地停在了港大门口。
简单交代了阿发他们几句之后,李墙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按照李惟恭给的提示几经寻觅,才终于在一条林荫小道的尽头发现了一扇极其隐蔽的暗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一阵继续节奏感的敲门声过后,那道暗门便缓缓开启,前来应门的人只是看了李墙一眼,便侧身让出了一条通道。
而通道的尽头,便是军统香港站的秘密联络处了。
“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跟那个白饭鱼搭上了关系,难怪毒蛇会派你来。而且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那天在丽池花园的拙劣表现是故意的了。”
一见到李墙,李惟恭就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墙则笑了笑,“李站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的那位岳父大人竟然跟白饭鱼交情莫逆,而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以贵站的情报搜集能力,想来应该是不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纰漏才对吧?”
“哦?这么说,阿墙兄弟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咯?”
“不敢,只是希望李站长能够帮在下解解心中的疑惑,仅此而已。”
“这么跟你说吧!这是一次试探。”
此话一出,李墙便不由得眉头一皱,“试探?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咯?”
“不,不是你,而是你那个便宜岳父。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保证他时刻都站在我们这边。”
“李站长,事关潜伏大计,还请您如实相告,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苗头了?”
听到这,李惟恭便陷入了沉默,考虑良久才终于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家伙最近太过醉心于做慈善了。前两天刚刚办了一个珠宝展览,最近这两天又要搞什么文化义卖,真搞不懂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且不说之前的珠宝展览,单说这次文化义卖,不是为了筹措善款,捐给上海的妇幼救助会,用以救助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急需救助的妇女和儿童的吗?这是好事啊,有什么问题么?”
“好事?哼!”李惟恭说着不禁冷哼了一声,“那妇救会虽说是打着中立的旗号,但谁不知道,那帮家伙全都是亲红的?有几个现在头上还顶着红色资本家的嫌疑,你那个便宜岳父这么积极,我担心……”
“您担心他被人给红化了?”
李惟恭听了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或许这件事并没有您想的那样复杂。”
“但愿吧,尽管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你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毕竟那些红党搞渗透还是很有一套的。”
“是,多谢李站长提点,卑职记下了。”
“我言尽于此,如无意外的话,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见面了。”
“您的意思是?”
“据可靠消息,日军即将‘南进’,届时这里势必会成为必争之地,英国佬是很强大,但奈何离得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渴,更何况他们还要应对德国,所以我敢断定,如果日军真的发起进攻,香港沦陷恐怕真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您这也太过悲观了吧?好歹英国佬也已经在这里经营了近百年,怎么想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抵抗吧?”
“悲观?且不说守不守得住,那帮鬼佬真要是奋起反抗,而不是赶在小鬼子打进来前趁火打劫的话,就已经是最为乐观的结果了。不然你以为诸如杜月笙之流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到重庆去啊?还不是为了逃命?你可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的机票都已经被炒到什么价位。或许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戴老板才密令我们尽快撤离。”
“撤离?去哪?回重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