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太……”
然而就在那枪手还沉浸在刺杀成功的喜悦中的时候,却在“砰”的一声枪响中戛然而止,整个人随即乒在地,步了那个女郎的后尘。
“安华!”
眼看着蒋安华就这样遭人暗算,惨死在自己面前,顾慎言是既心痛又愤怒,尽管很想立刻就冲出去替他报仇,但是为了计划的成功,最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造云子疯狂地驾车离去。
“好个明家,果然有问题!还有那个周佛海,竟然敢合起伙来算计我,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死的可就是我了,放心吧纯子,我不会让你白死的,这几个家伙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会亲手除之,给你陪葬!”
然而让南造云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满脑子都还在盘算着如何报复明家和周佛海的时候,却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被一辆突然冲出来的车狠狠地撞了一下。
尽管南造云子回过神来之后便立刻第一时间尝试控制住车子,但却因为车速过快,再加上雪路滑而最终失去了控制,直接冲出了护栏,一头扎进了苏州河里。
当冰冷刺骨的河水灌进驾驶室的时候,南造云子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然而无论她拼命挣扎却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河水将自己淹没,连同着自己罪恶的一生,一并沉入了漆黑的河底……
是夜,霞飞路旅馆的房间里。
尽管眼镜蛇行动取得了成功,但房间里众饶心情却十分地沉重。毕竟这次行动虽然成功干掉了对组织威胁最大的南造云子,但自己这边也损失了所有人之中,刺杀经验最为丰富的暗杀高手。
“明长官,安华的死,我有责任,如果我接应得再及时一些,也许就……”沉默良久,顾慎言才主动打破了沉默,并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话音未落,李墙便摆了摆手,安慰道:“顾主任,安华的死,大家都很难过,不过这并不是你的责任,要怪只能怪那个南造云子太过狡猾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找个替身,我想安华也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才坚持要独自揽下整个行动计划之中最危险的任务的。”
顾慎言听了便也没再什么,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直到这时,明楼才开口问道:“就在刚刚,我收到消息,日本人那边,南造云子已经确认死亡,至于百乐门舞厅门口的那个女人,则是原经济司秘书处的刘秘书。”
“刘秘书?她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这个日本人还在调查,不过已经能够确认的是,今上午带人封锁了百老汇大厦,进而跟巡捕发生枪战的那伙人,就是这个刘秘书带的队。”
“特高课那边呢?”李墙赶忙追问道。
“很安静。只是派人领走了那两个女饶尸体,便再没有什么动作了。倒是柴山兼四郎那边第一时间派人查封了南造云子的办公室和住处,并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带走了。”
“嗯。”听到这,李墙便沉吟了片刻,然后才转头看向了顾慎言,“顾主任,南造云子一死,那些混在撤离人员之中的转变者就成了断了线的风筝,接下来要如何处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然而顾慎言却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不无担忧地确认道:“阿墙长官,你确定已经彻底斩断了那些转变者和日本人之间的联系了吗?会不会还留着什么后手?”
李墙则笑了笑,“顾主任,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明你对那个女人还是不够了解,按照她的性格,除了自己对任何人都不会百分百地信任,像转变者名单这样重要的东西,则更是没有比自己的大脑更安全的地方了。所以放心好了,就算那个柴山找得再怎么仔细,也不会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听到这,顾慎言才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便沉吟了片刻之后,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
就在李墙等人还在旅馆里讨论着如何揪出那些混在撤离人员之中的叛徒的时候,日本陆军医院的太平间里,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南造云子的尸体前。
尽管面前躺着的南造云子的尸身早已冰冷僵硬,但却依旧瞪着双眼,可想而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是有多么的不甘。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用手合上了南造云子的双眼,随即便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
“报告横田长官,据调查,南造课长的车是遭受到了剧烈撞击之后才失去控制坠入河中的。很显然,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针对南造课长精心策划的暗杀。”
“这个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码头那边呢?”
“76号已经派人赶过去了,不过……不过还是扑了个空,并没有在船上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八嘎!”盛怒之下的横田一脚踢翻了手术台旁的推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他内心的怒火。
“哈依!”那手下见状赶忙打了一个立正,然后才心翼翼地继续道,“那个属……属下还按照您的吩咐仔细查阅了相关记录,就在事发前一个时左右,的确有人曾经前来拜访过南造课长。”
“谁?”横田猛地把眼一抬,红着眼问道。
“清乡委员会招抚整编委员会主任,明墙。”
“明墙?明家的那个侄少爷?”
“是的。”
“他来做什么?”
“这个……”那个手下显然没有查到任何相关信息,不免有些支支吾吾,半回不上话。
“好了。”横田摆了摆手,并没有为难这个手下,“备车,去明公馆!”
“是!”那手下赶忙应了一声,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
横田则在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远远地望了南造云子的尸体一眼,然后才继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