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过后,三年一度的朝觐宴终于趋近尾声。阑
卫辰出了殿门,沿着石阶缓缓而行,台阶左右的官员有不少离席向卫辰作揖。
“恭喜卫兄,以卫兄在禹州的政绩,得授侍讲学士,实至名归!”
“恭贺卫兄守得云开见月明,此番回京,当可大展宏图,一兴朝堂正气!”
“卫学士陈情一表天下震动,下官仰慕已久,今日方得一睹真容,真当世之伟丈夫也!”
……
前前后后,一共有上百名官员向卫辰行礼道贺,卫辰不得不每走几步就停下来,向上前道贺的官员回礼。
结果就是,这一段不长的台阶,卫辰竟足足走了半柱香的功夫。阑
最后,卫辰停住脚步,向祝贺自己的官员们郑重地作了个团揖,随后一抖大袖,举步前行,飘然而去。
午后的阳光洒在卫辰身后,映衬得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光芒万丈。
盛长柏和王尧臣望着披着熠熠金辉向自己走来的卫辰,心中万分感慨。
百官拥护,人人仰慕,如此声望,实在是令同辈之人望尘莫及。
所谓的刘琨祖逖,也只能用来勉励盛长柏和王尧臣自己,卫辰却是已经完全超然于这个层次了。
刚刚还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苦笑。
他们对卫辰倒谈不上什么嫉妒,只是心底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阑
不过,盛长柏很快就转变过了心态。
卫辰再厉害又怎么了?
我始终都是他大舅哥嘛!
一念及此,盛长柏顿时心怀大畅,再与王尧臣对视时,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搞得王尧臣一脸懵逼。
“则诚,伯庸,你们在这愣着干什么呢?”
卫辰这时已经走到二人近前,见二人茫然怔立的模样,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盛长柏瞪了卫辰一眼道:“叫什么则诚,陛下都赐假归娶,赐封诰命了,你还不改口,莫非是除了五妹妹六妹妹,你心里还想着别人?”阑
卫辰目不转睛地地盯着盛长柏,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柏兰不是一直不乐意我叫他大舅哥么,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卫辰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着喊了声:“妇兄?”
“嗯。”
盛长柏矜持地点了点头,而后一抬手道:“走吧,正好上我家通报喜讯,顺便把婚期给定下来。”
“一切都听妇兄的。”
卫辰自无不可,当下跟上盛长柏,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阑
王尧臣他跟在卫辰和二人身后,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他看着走在前面和卫辰勾肩搭背的盛长柏,一时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