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海朝云耐心地给王若弗解释道:“母亲,翰林院的官尤其难升,最高的翰林学士也不过就是正五品,刘学士也是兼了詹事府詹事之职,方有正三品。
翰林学士下来,就以侍讲学士和侍读学士最为尊贵。
儿媳没记错的话,眼下翰林院中共有两位侍读学士,一位侍讲学士,妹婿如今进位侍讲学士,资序不如几位前辈,但也能在翰林院中排到第五。
另外,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虽然品级上只是从五品,但朝廷却允许他们借三品服色,着绯袍,用镂花金,由此也可以看出其尊贵。”
“五品官就可以穿三品官的官服?”
王若弗一开始听儿媳妇解释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听到这儿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官员的官服自有定规,不能乱穿,既然卫辰成了侍讲学士后能穿三品官的官服,那这侍讲学士的尊贵必然不在寻常三品官之下呀!
想到这里,王若弗不禁喜笑颜开,双掌用力一阖道:“好啊,好啊!果然是大喜!”
那报信的小厮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堆满笑容道:“主母,官家除了给姑爷升官,还另有封赏。”
王若弗不满道:“怎么不早说?”
我刚才倒是想说,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小厮心里委屈,却也不敢顶嘴。
一旁的海氏解围道:“是什么封赏,速速道来。只要母亲和我听了高兴,定少不了你的赏赐。”
小厮闻言精神一振,忙道:“官家特批,赐假归娶,连咱们府上的五小姐和六小姐都沾光得了诰命,五小姐是五品宜人,六小姐是六品安人。”
“乖乖!”
王若弗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那可是诰命啊!
盛纮当了二十几年的官,王若弗跟着他东奔西走,到头来也没能捞着个诰命。
如兰和明兰这俩小丫头才刚刚及笄,就轻轻松松人手一个。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若不是如兰是自己亲生女儿,王若弗此刻只怕是都要嫉妒得面部全非了。
海朝云听到这消息,同样也是惊叹诧异,不过她比王若弗有静气的多,很快就回过神来,正色道:“母亲,这消息能传到咱们家,自然也能传到别人家,儿媳估计,此刻汴京城里都是传开了。
这既是妹婿的大喜事,也是咱们家的大喜事,稍后上门拜贺的官员只怕是会络绎不绝,眼下父亲和相公都不在家,咱们该想着如何迎接才是。”
王若弗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家里的对牌钥匙都在你那儿,这些事就通通交给你统筹吧。”
说完,她就兴冲冲地进了后院,找如兰报喜去了。
海朝云无奈地暗自轻叹一声,而后抖擞精神吩咐道:“去个人,把三叔请去前厅,让他招待来客。若有人上门递帖子就先收下,等父亲和相公他们回来再行处置。记住,莫要让马车都堵在巷子里,惊扰了街坊邻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