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们这些跟在赵宗全身边的老人,便全都是潜邸旧臣,少不了会有一场泼天的富贵。
当然这一切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赵宗全能够成功地平定叛乱,诛灭兖王,否则什么美好的愿景都只是镜花水月。
此时此刻,对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时间,晚一步,都有可能生出无穷变数。
因此,众人全都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一路上默默无言,只管拼命挥动着马鞭,不惜马力也要尽快赶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西郊大营。
……
西郊大营,这里是汴京周边最大的一处营盘,足足驻扎了数万雄兵。
大营两面临山,连通水源,高墙深垒绵延数十里,望台、箭楼、烽火台……,各种防御工事犬牙交错,几乎就是汴京城外的另一座坚城。
如此军事重地,统帅自然得是威隆望重,且深受当今天子信重的重臣。
而如今坐镇西郊大营之人,便是赫赫有名的两朝元老、英国公,张烈。
张烈少时从军,而后戎马一生,因战功赫赫而被封为国公,历经两朝天子,德高望重,军中诸将皆对其马首是瞻。
正因为有着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且忠心耿耿的老国公坐镇西郊大营,汴京城中的赵真每日才能安然入睡。
汴京城中腾起火光后,英国公马上就派出了斥候往城中探查。
然而,因为西郊大营的存在,汴京西面的城门一直是叛党重点盯防的方向,五城兵马司副都指挥使吴牟亲自坐镇于此。
叛军严防死守之下,英国公派出去的斥候一时间也打探不到什么情况。
听到斥候的回报,英国公心里越发焦急,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经验,让英国公敏锐地察觉到,汴京城中肯定是出了大变故!
不过大周对军队的控制极为严密,即便是英国公,在没有虎符和调令的情况下,也调不动西郊大营里的军队。
英国公只能下令封闭营门,约束营中士卒,防止有人趁乱闹事,同时往汴京城其余方向的城门派出大量斥候,希望能探明城中情况。
正当英国公在帐中坐立不安之时,斥候突然来报:“国公爷,营外有一行数十人求见。为首之人自称是翰林侍讲学士卫辰,还有禹州团练使赵宗全,还说他们手里有陛下亲笔血诏和虎符调令。”
“卫辰?赵宗全?”
英国公闻言皱起了眉头。
卫辰身为侍讲学士,侍直御前,官家情急之下,派他来传诏,倒也还说得过去。
可赵宗全不是禹州团练使么,怎么跑到汴京来了,还和卫辰在一块儿?
只不过,英国公虽然心中有着诸般疑惑,却还是决定见一见卫辰和赵宗全。
只因他听到了“血诏”二字。
何等紧急的情况下,官家才会连磨墨都来不及,直接用血书写诏书!
若是卫辰和赵宗全手中血诏为真,英国公便不难猜想到此刻汴京城中的形势。
官家必然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一念及此,英国公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吩咐部下:“速速将此二人带入营中,来中军大帐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