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飞雪阁的副阁主,也是历代副阁主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在别人看来,这是值得称颂的一件事。但她却不觉得这个头衔有多么光辉,相反,她都快被这个头衔压得喘不过气了。
她这一生几乎没有多少可以自主选择的权利,所有的一切都要由他人来指定,她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傀儡,与他在一起的这几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他让她觉得自己还像个人,可以哭,可以笑,都是真实由心的,不用强颜欢笑来敷衍谁。
她眼望洞庭湖水,想着自己的过去,想着自己的未来,不觉落下了眼泪。
云天行见她突然落泪,忙丢下桨,凑过来道:“老太婆,你怎么哭了?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吗?”
冷雪坪转开头,擦掉眼泪,道:“不关你的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云天行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冷雪坪破涕为笑,道:“你真没良心,拿人家的伤心事来取乐。”
云天行笑道:“就是随便这么一说,又不是要真听。好端端的干嘛偷偷落泪,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冷雪坪嗔道:“你就是欺负我了。”
云天行一脸无辜,道:“这话从何说起?这一路上,我净受你欺负,又是打耳光又是泼茶水的,还反过来说我欺负你,老太婆,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啊。”
冷雪坪道:“为什么打你你不知道吗?”
云天行苦笑道:“我那也是迫于无奈,又不是我想那样的。”
冷雪坪哼了一声,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假正经!”
云天行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做好人真难啊,以后再遇上那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冷雪坪听他话里有话,早把脸飞红了,道:“你这臭……臭……再胡说八道,我一剑杀了你!”
云天行哈哈大笑,道:“臭什么,臭什么,老太婆,愿赌服输,可别忘了昨天你说过的话,那两个字你说不得。还有啊,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的。”
冷雪坪道:“要你管。”
云天行道:“我只是好心建议,你要不听,就当我没说好了。”说完便要找桨去划船,可找了一会,却没有找到,道:“咦,我桨呢?”
冷雪坪笑着向远处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云天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船桨早已飘远了,不由拍腿大叫,道:“糟糕,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冷雪坪笑道:“亏你还划船呢,桨漂走了都不知道,还指望别人告诉你?”
云天行羞得无地自容,只得招呼阿福抛根绳索过来,拴在船头,让他的船拉着继续前行。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