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映月道:“呸,你这臭道士就会耍贫嘴吗?敢不敢下来跟本庄主面对面打一场?”
黄脸道人摇幡挡掉数枚飞刃,跃下树来,道:“姑娘,贫道的本事还没使呢,若是真使将出来,你绝不是贫道的对手,贫道奉劝你一句,还是调头回去吧,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颜映月收手站定,道:“臭道士,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只是逃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给我如实招来,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先折了你的幡子,再打断你一条腿,叫你吃些苦头”
那黄脸道人捋须笑道:“你问,你问,只要贫道知道的,一定如实奉告。”
颜映月道:“你是不是蜃楼的人?”
黄脸道人点了点头,道:“贫道的确是蜃楼的人。”
颜映月道:“好,我正要找你们蜃楼算一笔账,你既是蜃楼的人,那便好了。”说着就要动手。
黄脸道人忙摇手,道:“姑娘且住,你说要找蜃楼的人算账,不知要算什么账,若是我们欠了你的银子,你大可明说,我跟他们说一声,叫他们还上便是,何必大动干戈?!”
“还上?”颜映月冷笑一声,“你们害了贾盟主性命,拿什么还?今日遇上你,正是贾盟主在天有灵,要我提了你的头颅,去他坟前祭拜!”
黄脸道人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儿,罢了,罢了。姑娘,我说句实话,这个也怨不得我们。贾隐想做盟主,求我们帮忙,我们帮了他,他不但没说一个谢字,还过河拆桥,想将我们置于死地,这样背信弃义的人若是不死,那谁该死?你说是不是?”
颜映月喝道:“你胡说!贾盟主的兄弟便是受你们牵连而死,他恨你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跟你们勾结?你休要污人清白!”
黄脸道人道:“姑娘,这可不是我故意污人清白,这都是事实。贾隐恨我们不假,但借了我们的手,夺下了盟主之位也是铁打的事实。你以为他多清白?呵呵,他的手段你没见过,我们可没少见。就拿刚才那个被贫道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柳追风来说,若不是他还有些本事,早被贾隐派去的人暗杀掉了。你与贾隐之妻情同姐妹,可这贾隐却在暗地里害你情郎,你一定想不到吧?”
颜映月提环一指,叫道:“臭道士,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老娘把你削成肉泥!”
黄脸道人笑道:“姑娘,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查,虽然贾隐已死,但为他做事的那些人还活着。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做的那些事,终究是盖不住的。我们除掉他,对你们江南七道上的诸方势力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颜映月死死盯着黄脸道人,一言不发。
黄脸道人道:“姑娘,你别瞪我,我说的这些话句句肺腑,绝无半句虚言。那贾隐虽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的本意只是为兄长报仇,这是私心。你想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最是精于算计,岂肯舍身为江南诸方势力卖命,做这赔本的买卖?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盟主,必定会假公济私,为自己攫取暴利,若真遇上难处,他会管你们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