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和冷雪坪想去西域大军营寨放火,奈何在敌阵中冲杀了一夜,实在累得慌,行了十多里,便坐在一棵枯树下歇息。
两人倚树坐着,说了会闲话,云天行本是望着天上月亮的,一转头,见冷雪坪正在测着头看自己,冷雪坪见他看过来,忙转开头,云天行一笑,道:“想看我明着看就是,干嘛偷着看,跟贼一样。”
冷雪坪哼了一声,道:“谁看你了,又在这里臭美了。”
云天行突然拉过她的手来握住,冷雪坪一怔,想挣出来,可云天行握得紧,根本挣不出来。
冷雪坪不敢看他,只把头转向别处,任他这样握着。
两人对彼此都有意,此番携手冲杀敌阵,时时刻刻都处在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乱军丛中。此时相伴杀出敌阵,大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对待这份情感也格外看得开了。虽然冷雪坪心内还有些抵触,但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又如何能抑制住内心的真实情感?
云天行见她任自己握着她的手,笑道:“你难道不应该打我一耳光,然后再嚷着要杀我吗?”
冷雪坪白了他一眼,道:“我累了,懒得动。”
云天行道:“把另一只手也给我。”
“什么?”冷雪坪吃惊地看着他。
云天行又重复道:“把另一只手也给我。”
冷雪坪别过头去,道:“不给。”
云天行道:“你给不给?”
冷雪坪直起身来,拿眼睛瞪着他,神色中竟多了一分小女儿姿态,道:“就不给,你待怎样?”
云天行道:“我还能怎样。”趁冷雪坪不注意,又把她另一只手抓了过来,把她两只手合在一处握着。
冷雪坪嗔目瞪着他,道:“你敢欺负本阁主,信不信本阁主一剑杀了你!”
云天行微笑道:“好啊,我现在累得动不了了,你杀我吧。”
冷雪坪道:“我还要你帮我去烧敌军大营,杀了你,可没人帮我了。”
云天行笑着摇头,道:“到底是常年住在雪山上,离开了这许久,一双手还是冷冷的。”
冷雪坪被他这样握着手,脸颊又热又红,只是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来。只说道:“快松手。”
云天行道:“之前无意间碰到你的手,感觉凉凉的,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一直都是这样的。趁这个机会帮你热热手,免得一会动起手来,连剑都握不住了。”
冷雪坪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心内有一只小鹿在乱撞,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云天行见她变得忽然沉默不语,笑道:“呦,我们冷阁主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冷雪坪面红耳赤,叫道:“本阁主大场面见多了,几时害羞过?这里只你一人,本阁主更不可能害羞了,你别乱说!”
云天行道:“没有就没有嘛,怎么还嚷起来了,叫人家听到,又来追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