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天行说了这些话,叶倾城沉思片刻,道:“云逸,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寒烟师妹向来是个守本分的人,也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飞雪阁的事,这时候你突然说她是蜃楼的人,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冰山童姥道:“人心隔肚皮,阿雪对这小子动了情,你不也没有察觉吗?”
叶倾城叹了口气,道:“这的确是我的疏忽。我多次感觉到阿雪的状态不大对劲,还当她只是累到了,没往那方面去想。”
赛西施道:“这事儿也怪不得倾城。阿雪是个喜欢藏心事的,她有意瞒人,倾城自是看不破的。况且倾城是一阁之主,事务繁忙,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梁冰上前道:“师父,师叔祖,还是先商量水师叔的事情吧。如果水师叔真是蜃楼的人,云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不会不知道,再拖延下去,万一让她趁机溜走,可别想再找到她了。”
云天行也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叶阁主早做决断。蜃楼的人行踪隐秘,偌大江湖,至今未能发现其据点。若真叫水寒烟溜走,冷阁主之仇,只怕再难报了。”
叶倾城在雪中来回走动,寻思了一会,忽然停住脚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师伯你托人带信给我,要阿雪从云门关回来后,立刻来这里见你。我便让阿雪第二日动身过来。就在当日黄昏时候,寒烟师妹找到我,说她也要一起来。我当时还拒绝了,说以后阁中有事,可能还要派她出去几趟。她推说身上有伤,不好出去,来这里还可以兼并养伤,我只好让她跟阿雪一道来了。这么说起来,她的确有些可疑。”
冰山童姥道:“当那个背八剑的无声无息进到藏剑楼的时候,我就觉得飞雪阁内可能有内应,不然光凭那两个人,绝无可能避过隐在暗处的守卫。”
云天行道:“我听冷阁主说,是水寒烟帮蜃楼的人在重要处纵火,再挑唆清虚姐姐调用藏剑楼外的守卫去救火,然后再把清虚姐姐杀死,这样就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了。”
赛西施道:“清虚为人老实,又是个没主意的,当时情况紧急,寒烟挑唆她调开暗处守卫,她必然不会多想。事后寒烟再把清虚杀了,的确没人会怀疑到寒烟头上。只是清虚已死,到底是不是寒烟杀的,还不好妄下定论。”
冰山童姥道:“我检查过清虚和阿雪的伤口。清虚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是从后心贯入,穿过心脏,再从前胸穿出,一剑致命。清虚精修‘八方听雪’,于身外十丈处,亦能将落雪声音清晰收入耳中,更何况人之足音。若想杀她又不被她察觉,最少要在十丈外动手。放眼全天下,能在十丈外一剑杀人且不惊动被杀者的人能有几个?由此看来,杀清虚的必是阁中与她相熟之人。此时其一。”
“其二,阿雪身上有一处剑伤,跟清虚这道致命伤很相似,且都是从背后刺入,极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唯一不同的是刺入的位置。清虚伤在心脏,阿雪两剑却都在腹部,这就说明伤她之人,事先知道她穿了红绡甲。由此来看,必然也是阁中相熟之人。”
听到这里,叶倾城忽然变了脸色,失声道:“那日大家都在忙着救火,跟阿雪追出去的就只有寒烟师妹一人,刺阿雪的人自然也只能是她了!”
冰山童姥道:“看来这小子没骗我们,水寒烟的确就是蜃楼派在飞雪阁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