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跖虽然鼻血长流不止,但却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神色,黑寡妇一扭头看见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人模样倒好,看着也正派,只是这鼻血……”走到柳跖身前,“这么玩儿不会死吗?”
柳跖苦笑道:“非是我要这样的,是我这身体不听使唤,一见到姑娘,就情不自禁地流鼻血,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你下流!”黑寡妇眉头拧得更紧。
柳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道:“姑娘也是被他们掳到这里来的?”
黑寡妇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柳跖轻声道:“如果是,还烦请帮我把绳索解开,我自拼尽全力带姑娘逃出这是非之地。如果不是,还请姑娘行个方便,现在就把我杀了,死在姑娘手里,总比喂了尸人要好。”
黑寡妇微微一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柳跖道:“我听说酆都鬼王会使御尸大法,这些尸人都是要通过吞吃活人来强化自身的,我看那平台上罗列着十来口棺材,又有两条人腿摆在棺材旁,想是有人刚刚被尸人吃掉了。我可不愿成为这些恶心东西的果腹之物,还请姑娘给我个痛快。”
黑寡妇笑道:“我道你为什么鼻血流个不止,原来是怕被尸人吃掉,故意寻死。我这个人呢,就不愿看着人家心想事成,你想死,我偏不让。”说完,取了块罗绢帕子出来,一撕为二,将柳跖两个鼻孔先给堵上了。
柳跖苦笑道:“姑娘误会了,我流鼻血是身体的缘故,非是怕被吃掉才这样的。”
黑寡妇抱起双臂来,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鬼才信你。”
柳跖道:“姑娘,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黑寡妇道:“什么话?”
柳跖道:“姑娘靠过来一点,别让其他人听到。”
黑寡妇见他这么神神秘秘的,反把好奇心勾起来了,便向柳跖靠了过去,把耳朵凑到他口边。
柳跖低声道:“不瞒姑娘,我其实是个盗贼。我们盗门内一直流传着一句古话,叫‘盗物为下,盗心为上’。师父曾传给我一门绝技叫‘盗心术’。所谓盗心术,顾名思义就是盗取人心的一种法门,但要行这盗心之术,首先要观识人心,然后才可施行盗心术。我之前一直不得要领,直到方才看到姑娘才恍然大悟。”
“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寡妇看了柳跖一眼,“说重点。”
柳跖咳了一声道:“姑娘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放浪无束,让人不自觉就以为姑娘是个不检点的人,但我看得出来,姑娘行事很会把握分寸,既让人把姑娘往不好处想,从而达到姑娘所期望的目的;又能及时收止,不失己身洁净。以此看来,姑娘并非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而是在故意伪装……”
柳跖的话还未说完,黑寡妇便转过身来向鬼王喊道:“鬼王,劳烦你放个尸兵出来,把这个人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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