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道:“方才向老先生昏迷不醒,并不知道蜃楼的人来了这里。这大片的毒雾是蜃楼的杰作,山道上的毒雾也是他们的作为。向老先生想下山,除非问他们讨到抗毒的解药,否则,只能在这山巅与大家一起等待死神的降临了。”
向良鼻息一哼,道:“谁说山下就得一定走山道了?”
云天行讶然道:“向老先生还有别的法子下山?”
向良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月漫天打了个哈欠,道:“等你好久了。”
向良挟持云天行一直退到远处,才停住脚步,警惕地盯着月漫天,道:“等我?”
月漫天的脊背离开了树干,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说道:“是啊,等你。”
向良道:“等我做什么?”
月漫天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移步朝向良走去。
向良既已知道他是蜃楼的人,哪敢让他靠近,喝道:“你站住!”
月漫天并没有站住。
向良又使鹰抓手去抓云天行的伤口,喝道:“我叫你站住!”
云天行在心中痛骂向良,口里说道:“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的朋友,我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你又何苦来折磨我!”
月漫天笑道:“他说得不错,他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你就是把他的脑袋拧下来,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向良挟持云天行一退再退,不知不觉已退了崖边,脚后跟无意踢到几块碎石,碎石落崖,许久没有听到落地声响。
此崖之高,可见一斑。
向良退无可退,便冲月漫天叫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拉他一起跳下去!”
月漫天心想:“那两样东西都还在云天行身上,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岂不都摔坏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两样东西弄到手,其他的倒是其次。”
月漫天停住了脚步,朝向良笑了笑,道:“你不要紧张嘛,我没有恶意的。我此番过来,其实是想邀你加入蜃楼,一起图谋大事,不知你肯不肯呢?”
向良有心做“一方之主”,哪愿加入蜃楼叫别人拆遣?直接拒绝又怕月漫天会对他动手,想了想,说道:“为什么突然邀我加入蜃楼?总该有个理由吧。”
月漫天弯腰从地上拔了一片草叶,叼在嘴角,懒洋洋地说道:“你学过纵情大法,这个理由够不够?”
向良道:“只是这样?”
月漫天反问道:“这样难道还不够?”
向良道:“我是学过纵情大法,但你们蜃楼高手如云,也不差我一个,你一定还有别的企图。”
月漫天道:“那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企图呢?”
向良低头沉思。
云天行心想:“我与向良没有仇怨,他挟持我,只为活命,应该不会害我性命,平添仇怨上身。可若把我交给蜃楼,我的性命可就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