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正在院子里劈着柴,抬头之间,竟然看到了郑祖亮!
“郑老爷,你怎么来了!寒舍可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东西啊。”
郑祖亮就喜欢梁川这种不卑不亢的性子,男人就应该这样,莫欺少年穷。
“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临时前路过凤山,想到你在这里,特意来看看你,前些日子你家上梁吉日,我本打算亲自来给你助助场面,可是今日要出门,门店里许多琐事还需要我去安排,这才让鲤仙替我来,你可不要见怪啊。”
“郑老爷哪里的话,这就见外了不是,只是上次元宵灯会,拗不过玉芝的央请,将她带到元宵灯会上,还好没出什么蒌子,郑老爷你可不要怪我才是。”
“玉芝那丫头野惯了,是我管教无方给你添乱了,这次回来以后我狠狠地训了她一顿,关在家里禁了她的足。待我此行回来以后,就给她觅个良家,让别人好好地管教管教他。”
梁川一听这话,心想臭丫头这你可不能怪了我啊,当初是你自己求着我要带你去灯会的,被你爹发现了,不关我的事啊。
梁川将郑祖亮带到内堂去坐,艺娘沏了一些草茶。这些草茶也是梁川去外面采回来的,晒了几天太阳,扔到热锅里一煮,别说,味道不错,清凉降火。特别是几个螺城师傅,做的是重活,喝完这个茶以后赞不绝口,一直问梁川哪里采的这种草药,他们以后也弄一点回来泡水喝。
“郑老爷此行要去西北吗?”
郑祖亮品着梁川家的草茶,别有一番风味,这种茶他倒是没喝过。梁川先开口了,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三郎不知有没有高见,指点一下。”郑祖亮看似有意无意地说了一下,有种一笔带过的感觉。
梁川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郑老爷,如果你想发战争财,现在去西北最合乱不过了,但是如果你此行就想老老实实地做些安稳买卖,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梁川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便惊得郑祖亮一身冷汗。郑祖亮惊问道:“三郎,你何出此言,莫不是西北的李家又准备挑起事端,与我大宋开战?”
梁川肯定不会跟他讲,不仅要开战,而且李氏还要自立王朝,与大宋三足鼎立,这番话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去,定梁川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还是很简单的。但历史的车轮就是这样,梁川也改变不了。
梁川只能婉转地说道:“我分析了当下的局势很久了,加之现在西北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你刚来的路上可有看到一些佃农在种甘蔗?”
“是有看到,难道这些佃农都是西北南下的逃户,难怪我看他们干活如此卖力,还在想他们定不是咱们本地的佃户,否则断不会如此卖力。”
“是的,郑老爷你没有猜错,他们都是西北来的佃农。”
郑祖亮心下有点动摇了,“三郎,你就据此断定西北不太平?”
梁川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说多了别人反而起疑心,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郑祖亮想了想,梁川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单凭这一点就断定西北兵祸会再起,郑祖亮也不敢苟同。大宋与北辽歇兵已久,又过了几十载盛世,眼下正是国强民富,西北弹丸之地,谅他们也不敢大宋眼皮子下撒野。
梁川喝了一口茶,眼角扫了一下沉思的郑祖亮,估计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只能自己再说道:“郑老爷,你此行北去,要是路上遇到一位叫辛无病的年轻人,就与他结伴而行吧,他身手不凡,相信你们碰上麻烦也能有个照应!”
“可是那日在台上与你舞剑的那位!”
“是啊,郑老爷记性不错!”
“好!三郎,我也有一事相托,我走了以后,石头要是在兴化碰到什么麻烦事,你能担待的,就帮他多担待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