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长坑茶则是杀出一条血路,打点好了各方势力,依靠走私茶叶发家致富,这个风险太大了,要是碰上了一个海瑞般油盐不进的主,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不过有宋一代,好像海瑞般的阎王还没出现,茶利太丰厚了,朝庭又太需要这笔钱,把茶农逼上绝路朝庭也不愿意。
南北各自为政的特点在梁川看来却洽洽是闽人最大的特点,八闽的说法还没有出现,闽地自古以来就是一片散沙,山地和丘陵把闽地分割得支离破碎。十里不同风,八里不同俗,说起话来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更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
蜀川人一有问题关上门就是铁板一块,大家拧成一股绳。而闽人呢,炎黄至今这里都没有发生过叛乱,不是闽人太温顺了,而是这里的势力够不成一股大洪流,星星之火一冒头,还没合成一股势力就被扑灭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当年的太祖甚至是兵不血刃的拿下的。。
现在的梁川可不敢去冒走私的风险,茶叶这块的利润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眼下最重要的产业还是在制糖这一块,白糖要是生产成功了,利润远胜于茶叶,何必跟这帮人刀口上舔血,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原来梁川以为这个公子哥的家境豪沃,郑若萦嫁进他们家不会吃亏,现在一了解,这分明是把郑丫头往火坑里推啊,万一孙家哪天被人举报了,或是一个不慎湿了鞋子,那不是也要跟着倒霉,自己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也没有大仇恨,她能有一个好归宿也是自己希望的。
“茶园建起来后,怎么去联系山场的人,要不要自己去登记?”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山场人眼线通天,他们自己会找上来的,你只需管理好茶园就行。”孙厚朴一脸真诚地说道。
梁川现在可不放心,已经被孙厚朴重重地坑了一把了,要是自己再不留个心眼,官府带着枷链上门的时候,自己可就没得玩了。妈的,你小子不会以为把我自己弄进去了,郑若萦就是你的人了?
你小子都算计到我的头上了,就不要怪我不帮泡马子了,你小子有心眼,郑若萦跟了你指不定不是好事。
这顿饭无疑是梁川除了那顿牢饭以外,吃得最憋屈的一顿饭,脑子盘旋着各着想法,想着以后怎么应付山场的这帮茶吏。这个时代还有太多自己不懂行的东西,封建的禁忌也是数不胜数,而自己又是愣头青,这次吃了这个大亏,必须吸取教训。
跟孙家搞暧昧眼下肯定是不行,孙家现在一定有自己的武装,有自己的人脉来保护他们自己的茶叶生产线不会出问题,自己什么都没有,跟他们搞到一起,一出问题肯定是弃车保帅把自己扔出来当替死鬼。
茶叶已经在自己的地盘落地生根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也不关他们的事,何麓还有谁有这种本事来种茶,大家闭着眼睛去想也知道。山场来查,一查一个准。
当务之急自己得让何保正或谁去兴化县衙问一问关于茶叶的有关政策,咱们可是良民,朝庭定的茶息茶税和茶耗一分都不会少了朝庭的,即使不赚钱也要把朝庭的税金补齐了,届时如果出现亏空,要自己贴钱那也没办法了,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但是要是茶叶还能盈利,只是盈利少的话,那也不失为一项产业,至少让茶工还能赚,赚几分辛苦钱。
茶园需要人打理,自己也不可能天天拿着锄头去照顾这片茶园,锄草施肥,挖沟排水都要人去打理,请个人也得花钱,茶园的收入如果微薄,就当发了这个茶工的薪水罢了。
现在倒是要庆幸这茶苗种得不多,也就种了一千株,一个茶农茶工打理茶园绰绰有余,对了,还要再请一个采茶的姑娘,每天背着竹蒌上山去采嫩茶叶,妈的,不知道茶叶赚的钱刨掉了成本和官税,薪水还发不发得出来。
“张大哥,你那片茶园各个方面都很不错,就是没有水源,你要看看到时候水源怎么解决,否则你得在山上架一台水车,茶树没有水可不行。”孙厚朴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马上就提出来了。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意思提醒啊!”梁川的话好像是在讥讽孙厚朴,孙厚朴无动于衷。
大宋还有人不知道榷茶吗,连郑若萦一个女人都知道,你想种茶却不知道榷茶有点说不过去吧。这事可不能怨我,孙厚朴确实是无心想坑梁川的,只能说这事两个人事前没有沟通好。茶苗还是免费送给你的,我记得当时你笑得可开心了,一脸占了我大便宜的样子,现在怎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