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逼你,开饭吧。”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赵母又热了一灶,否则放到现在哪里还能再吃。
今天的午饭吃得格外的安静,大家好奇招弟去做什么事,又知道这件事是招弟不对在先,不管做什么都该先跟梁川打个招呼才是。
饭后大家各自去休息,招弟留了下来,找到梁川嘿嘿一笑说道:“三哥你能不能先支我点工钱。。”
一个从来对钱不感兴趣的男人突然要钱了,只有一种解释,这个小子外面有女人了!
梁川两眼微眯地看着招弟说道:“你要钱干嘛?”
被梁川一问,招弟耳根发红,说话更结巴了。
“没。。没干嘛!”
“是不是给谁家的姑娘买东西?”
梁川随口这么一说。
“是。。。啊。。不是!”
梁川的两个眼睛仿佛能看清人的心里想的心事一般,招弟整个人完全暴露在这只老狐狸跟前,一时竟然自己说露了嘴。
“是哪家的姑娘,说出来让大哥给你把把关,我倒是好奇是怎么样的姑娘会让你这么着迷!”
梁川反复地诘问之下,招弟才将事情的经过交待出来。
当初侯赛因欠了梁川许多黄金然后跑路了之后,梁川就时不时让招弟去东街还有南市,港口码头这些化外人特别聚集的地方打听这个小子的音讯。
招弟也是卖力一有时间就往外跑,还真是老老实实地帮梁川打听着侯赛的因的有关消息,都没有半点偷懒的。
但是侯赛因的身份相当的神秘,大部分的化外人竟然都声称没听说过这个人,他也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自从去了兴化一趟之后,再没有在清源出现了,打听来打听去,没有半点收获。
招弟顺着港口还有江边一路问了过去,因为如果是从海上来的,只能从码头上岸要么从江边上岸,绝对会有人见过他的踪影,一路走访下来,侯赛因没看到,月老却找上门了。
招弟走到城西临漳门附近,这里有一个铁匠铺,招弟也知道这种地方侯赛不可能来,本来也没有留意,但是实在走得渴了,便向铁匠铺的店家讨一口水喝。
铁匠铺就搭在笋江边上,刚煅造好的铁器需要大量的冷水淬火,在江边方便取水,而且现在的铁匠铺大部分已经开始使用煤炭了,媒炭大部分都是自笋江上而来,水运比陆运量大而且方便,在江边也更方便燃料的获得。
招弟在铁匠铺门口吆喝了一嗓子,只见一个清瘦的姑娘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铁碗,里面装着清冽的茶水。
这个姑娘眉眼之间有几分艺娘的样子,身子会比艺娘稍强壮一点,大概是帮衬着家里打铁的缘故姑娘的脸上沾着许多的煤灰,就这样还能看出这下面是一张端庄清正的脸。她的手格外的粗,磨出了许多的茧子。
但是她的声音却低低的,甜甜的,还带着一丝的羞涩,应该是很少和陌生人说话的缘故吧。
招弟看到她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来,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风停了,时间也静止了。
姑娘的两个眼睛连看都不敢与招弟直视,招弟才壮着狗胆放肆地看着人家。
“给你水。”
姑娘将碗递了过来。
她以为招弟会接过去的,谁知招弟眼睛都快贴到她身上了,哪里有注意什么碗。那碗从招弟的手中一溜,滑落到地上,再滴溜溜一滚,扑通一声,掉到了江里面!
这一声动静可不小,当即惊醒了招弟。招弟奋不顾身,身子往江面纵身一跃,又是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进江里去找那个碗。
“你快上来,你不要命啦,这江水可深着呢!”
那姑娘吓傻了,眼泪哗哗地差点就吓出来了,央着让招弟上来,一个碗而已,要是出了人命那可是全完了。
招弟在水里摸了半天,那碗又重一下就沉底了,江底黑漆一片,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半个碗的影子,江水冰冷彻骨,招弟只得上岸。
上岸一看,那姑娘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