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跟宗室做对的事都是得罪人的事,说白了宗室的事除非官家钦点,便是官家钦点的事也是他们自己的家事,刚做完没什么事,过个几年这些自己的亲戚开始念旧情了,当初做的事不是坏事也成了坏了。。
贾朝昌不干了,他干脆装聋作哑,让誎院的人跟开封府去讨论。
御史们做事向来眼里揉不得砂子,他们的原则就是靠山越大越要顶着上,没事找事型的。满朝现在都当开封府是个烫手山芋,他们可不管,他们要的是结果,只要能证明自己的铁面无私铮铮直言就行,至于赵宗谔怎么死的,不管他们的事。
赵宗谔只怕坐在家里也不敢想,他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这把火会直接烧到自己的身上,烧得这么旺。
朝会的风向一时变得有点快,所有人原来打得好好的算盘一下子落空,没人敢出头。誎院的得理不饶人,贾朝昌与朝中其他人深知赵允宁赵宗谔的后台就是刘太后,跟敢他们两个人呛声,那就得面对刘太后的怒火,前两个宰相一言不合就滚蛋了,他们谁的腰杆有他们两人硬?
赵贞哪里会不清楚这些人原来说得火热后面突然没了声音,还不是就是惧怕于刘太后的淫威。
“此事赵宗谔已报至开封府,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昨日的赵贞人就在紫禁城上,赵宗谔的所作所为他在楼上尽收眼底,回想起当初立储之时竟然还有人向他举荐赵宗谔,其用心何其歹毒也!赵宗谔这厮分明就是宗
室的败类,这样的人只会损了宗室的威严让祖宗蒙羞罢了!可见京城的老百姓被他欺压得有多惨,已经到了敢怒不敢言的地步!
赵贞虽然于武功方面没有建树,但是在文治方面却是一点不含糊,看着满朝文武的样子他是痛心疾首,这些人分明是沽名钓誉,哪有半分气节?
刘太后最近身体每况愈下,今日也没有垂帘辅政,也许打败这个老人的不是朝廷上的尔虞我诈,而是岁月。如今众人也是看到了大势所趋,朝堂上才会有不一样的声音,要摆脱刘太后的阴影,他自己就得拿出自己有魄力的表现,这次赵宗谔无疑就是绝佳的时机。
赵贞看到了从西北回京的范仲淹,范希文刚正不阿,之前就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他殷切地把目光注视向范仲淹,希望他能替自己出一个可行方案。
谁知范仲淹竟然无动于衷,明明看到了赵贞对他的期望,嘴门关依旧关得严严实实地,站在原地,两耳不闻周边事。
他自然知道跟赵宗谔父子过不去就是准备与刘太后集团翻脸了,但是现在刘太后身有病,加上他对刘太后原来的误解,内心充满了愧疚,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这个危难时刻对刘太后落井下石,哪怕是一手提拔他的官家,他也不会向强权妥协!
赵贞眼见范仲淹‘无法’体会自己的圣意,又把目光转向同样是西军回来的参知政事夏竦!夏竦一看赵贞正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想到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硬汉敢给官家撑腰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个绝佳的投机时机,要是这一把赌对了,将来的富贵少不了自己,哪怕是赌错了,只会是沉寂一段时间,官家绝不会亏慢于他!
“臣启奏!”夏竦高声道,满朝安静了下来。
夏竦新入朝不久,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一向做事滴水不露,这时候难不成他看出了什么机会?
赵贞很是欣慰,大手一挥道:“爱卿有本奏来!”
夏竦道:“先帝御赐之物代表的乃是皇家威仪,若是街头闲杂人等皆能污损那置大宋天威于何地?此事不可不察,相前人员必须依法处置!”
赵贞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爱卿继续说。”
“可令开封府审理此案!”这也是赵宗谔的要求,不算怠慢了他。
“程琳前几日已告病,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夏竦心中一阵计较,现在不能选朝廷里的这些当地官员,他们都是墙头草,根子不稳这案件的审理迟早要受朝中势力的摆布,这样肯定不是官家的想要的结果,与其这样不如让个远离朝中漩涡的人来办理这事,这样结果无论如何跟他夏竦都没有关系,又帮了官家一把,不是两全其美?
夏竦想了一想,前几日到吏部碰到一个黑子正好到吏部来报道,看样子不是汴京本地的官员,这小子就不错,便道:“天长知县包拯办案秉公,铁面无私,陛下可与他暂代府尹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