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多年未见风彩不减当年!”
两人的牙缝中漏着一股子浓浓的兴化口音,那是一种南方独有的腔调,与北方的字正腔圆截然不同。
竟然是老乡啊!所谓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枪,梁川倒没有什么激动之情,反倒是警惕了起来!这大半夜的,十有八九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在汴京城中已经够低调了,难道还有人盯上了自己!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三郎难不成忘了我们了,鄙人薛桂,这位是詹之荣,当年咱们在兴化的酒楼一道吃过酒。。”
“哦哦哦!”梁川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你们这两厮,难怪这么眼熟,嘴上却是道:“天呐,两位员外怎么千里迢迢来了京城,当初兴化一别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啦!”
詹之荣道:“三郎英姿更胜从前,只是我等都老啦!”
老了?梁川打量了一下两个人,以前穿的只是绸子,现在都穿貂了,腰间的也换成了金带,那条翡翠丝绦可是能值不少的钱,多年不见两个大老板的皮肤保养得越来越紧致,给人一种返老还童的错觉!要不是梁川记性不算差,都快认不出两人来了!
这两人他娘的也算是有能耐,竟然从兴化跑到汴京城来了,肯定不是来跟自己叙旧的,到底有什么打算?
“两位这是。
。?”
薛桂搓搓手,有些难以启齿,詹之荣道:“还请三郎移驾,我等二位已订好包厢,此处天寒地冻,不是说话的地方,移驾如何?”
梁川盘算了一阵,汴京城远在他乡,这两个人也算老熟人,如果一点情面不给的话也说不过去,再者说了,他们也没说是什么事,万一还能帮上自己也说不定,眼下自己就缺钱,虽说艺娘那里有座金山,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艺娘的钱来了,梁家庄上的人早他娘得上街要饭去了。
“容我进去与夏大人通禀一声!”
两人窃喜道:“应该的!我等在此等候便是。”梁川出门还要跟夏竦汇报,在两人看来,这不是什么小事,倒显得梁川与夏竦的关系不比寻常!有了这一层关系,正是两人所需要!
梁川通禀个屁,只是进去转了一圈,让夏竦看到自己还在,转了一圈也就出来了,两人的车队在附近候着,待梁川一出门,便接上马上,往紫禁城而来!
薛庆道:“小可二位在紫禁城备了一桌薄酒,三郎一会可要尽兴!”
还喝啊,梁川晚上已经喝了不少的酒,难道还要再跟这两个臭男人一起喝?紫禁城就是他自己开的,回自己的地盘喝酒还需要他娘的你们两人来准备?
詹之荣感慨万千地道:“不瞒三郎,我与老薛二人实则前些年就打算进军汴京,可是我二人在汴京城挣得是头破血流至今生意上也没有起色,本来去年听说丁大人府上有一位管事与三郎同名同姓,也是兴化来的,我们就琢磨是不是三郎你,苦于没有门路不得引见,实在令我二人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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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看了两人一眼心道,你们两个王八蛋怕不是知道丁谓倒了我也得跟着一起死,生怕我跟我扯上点关系所以不敢来找我吧。
“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两人头如捣蒜道:“是是是,如今三郎又回来了,实在令小可好生欢喜。”
梁川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道:“三郎昔日在丁大人门下就是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如今跟了夏竦更是较胜当年,现在汴京城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我们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梁川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这么有名了,车辆晃着晃着已经到了紫禁城。
紫禁城到了夜间更显它的奢华壮阔,五层楼高的宏伟巨制加上布满城楼的大红灯笼无不彰显他天下第一楼的气派,站在汴京城除了官家居住的皇城,就数他最耀眼,汴京城墙上望来,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到这座不夜城!
一位小厮很快迎了上来,给每人递了一块热毛巾擦拭脸和双手,这种小细节是梁川从后世照搬过来的,服务模式超前了近一千年,别家哪里找得到这么贴心的服务?冬天里赶路天寒地冻,有这么温暖的手巾擦拭无疑是很得人心好感的方式!
詹之荣薛桂相视一笑道:“瞧瞧,这皇城下的就是与咱老家的不一样!”
“这些汴京佬真他娘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