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大人自己家走水失火?”
夏竦不理会程琳,只是转身朝向高干道:“此事还仰仗高将军,查明案情本官自当重谢!”
高干一只胳膊断了,没法抱拳行礼,只能单膝下跪行礼,夏竦大为满意,仇富也很满意,连忙把他托了起来,与程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程琳就这样干晾着,看着夏竦回府,那两座宅子烧成了一堆焦土,来得好不是时候!又看了一眼满身是伤是高干,这人他没怎么接触,倒是听说人缘不错,看他那个样子,就是个人精!
高干可不敢攀上了夏竦得罪了程琳,他们这些丘八在这些高级文官眼中还不如他们看家护院的旺财,一道折子上去就能把自己整得死去活来!
“程大人!”
“你是高干?晚上是何情况?”
“末将来时只见一群歹人纵火烧夏大人府邸,末将追击还中了一刀。”
“可有抓住活口?”
高干恨恨地道:“这些歹人有备而来,计划周详不曾抓得!”
“本官立即传令封城,你一户一户地给我搜过去,宁可错杀一户不能放过一个!”
高干道:“末将领命!”
次日朝会,夏竦家遭了歹人一事竟然惊动了赵祯,赵祯好生安抚了一阵夏竦,这事不仅夏竦吃惊,其他的朝廷大员也同样吃惊,汴京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子的大案了,谁人胆子这般大,都敢朝副宰相下手了。
这种歪风要是不刹一下,哪一天自己的家还不让人胡乱给点了!
也有不少人望向贾朝昌的眼神有些佩服,贾相公与夏相公两个人势同水火,分别代表了朝中的文官守旧派与西军的勋贵派,两派之间的利益之争,夏竦是个狠人,贾朝昌也不是吃闲饭的,一出手就是杀招,不过这招似乎并不聪明,嗯,怎么看也不聪明。
贾朝昌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去夏竦家下黑手,奶奶的,这下好了,满朝都以为是自己干的,全都给那死胖子发起同情心来,连官家也安抚了这厮,就自己成了恶人,怎么那些歹人下手不狠一点,径直火化了这死胖子!
贾朝昌无奈只能站出来表态:“滋事体大事关朝迁颜面,本案还请圣上着开封府仔细查办,不管牵涉到何人,一率不准姑息!”
紫禁城。
昨天夏府的大火烧红了汴京的半天边,站在紫禁城上是何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众人不明就里,梁川这夜刚好不在夏府,这些日子都与沈玉贞腻在一起,跟着众人在城楼上看了一会热闹只当是一场普通的走水,也不不晓得竟然有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上门行凶。
高干回到巡检司衙门,先是让黄书记这个蒙古大夫给自己接好骨,绑了两根木棍半只手臂吊在脖子上,紧急召集了所有手下,准备查探一下这事的来龙去脉。
这事办好了与夏府的误会就算彻底地消除了,还能加官进爵与夏竦的关系更进一步。办不好的话落得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自己这个巡检司的职务只怕还得去夏府做一番检讨。
办案查案其实也很简单。
除了荒郊野外的无头案,死了也是白死。在这种人员密集的居民区,先把案发现场附近的邻居抓起来,吊将起来毒打一顿,有承认的最好,要是没人承认的有一丁点线索也是有用。至少那么多的居民肯定有那么一两个好事手贱的在一旁围观,这是咱们民族的‘优良传统’。
搁在普通人家的案子,要是这样还破不了案,就从号子里拉一两个死囚,一刀砍了案子就算结了。
这次不一样,夏竦他奶奶的这些小把戏早就门清,要是敢这样糊弄他迟早有人为了上位捅到他老人家耳朵里,那时候就可以回家种地了。
手底下人贪生怕死却是标准的欺软怕硬,打歹人不行折磨起那些街坊简直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御街附近还住着不少的显贵,原来的工部尚书刘永芳就住在北面一点,他们自然不能动,只抓了一些街巷内的小老百姓,审讯了一夜一无所获。
满心期待的高干怒了,这时候他可没有退路了,着令加紧审讯,自己急得团团转。
还是黄书记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怎么不去找梁先生问问主意,他是夏府的人,也更清楚这中间的关节。
高干一拍大腿:“我都急糊涂了!”固定还没打好,就急忙往紫禁城赶去。
天刚亮,梁川被高干惊醒,一听说夏府出了事,也是意外不已。
“把事情仔细说给我听。”
昨日才坏了夏府的好事,难道这是被人报复了?不过也不对劲啊,这报复实在有点低级,万一被查实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汴京城也跑不掉。。
高干说了一大通梁川越听越不敢相信,除非真的不要命了,否则谁敢拿着刀去刺杀副相?
“先不说了,这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咱们先到楼下去吃点东西。”
烧了夏竦的房子还带着武器,分明就是想灭门,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又有什么好处?
“那些人什么样貌?有什么特征,说一点有用的线索出来。”
“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讲的一嘴鬼话倒是跟咱们清源土话有几分相似,可是仔细一听根本听不懂说的什么,个个身强体壮只可惜身上穿着一身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对了,那头子手掌被我的弟兄射了一箭,倒是挺好认的!”
两人下到楼下坐定,高干一抬头整个人魂丢了三分,呆若木鸡地坐在桌旁。梁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怎么了,见了鬼了?”
高干是真见鬼了,喃喃地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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