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间鸟儿叽喳作唱,晨光透过破布糊的窗户,射到屋里,暖暖的撒在降落者精致无暇的脸庞上。
降落者感到脸上一丝的温暖,睁开惺忪的睡眼,外面的晨光有些刺眼,他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来躲开这有些强烈的光芒。
醒了醒神,听到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鸟儿在清唱。
降落者坐了起来,这时才发现,他的鞋子被脱了下来,整齐的放在地上。
他穿好鞋子,走到正堂,看到房间里都空无一人。
降落者打开房门,林间雨后的空气扑面而来,清新略带甜味的空气,让降落者不禁沉醉的闭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降落者,出来了。老妇立马收起手中的杂活,走了过去。
“小伙子,你醒啦。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把脸。”老妇看到降落者出来后说道。
然后,去厨房拿了脸盆,去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了进去,端到院里的桌子上。
“小伙子,过来呀。”老妇热和的向他招手。
降落者走了过去,站在了她跟前,看着她。
见到他没有做出洗脸的动作,老妇温和的说道:“早上起来是都要洗脸的,这样,一天才会有精神。”
降落者努力的理解着她的话,支吾了半天,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
“洗...脸?”
老妇哈哈一笑,似乎知道了他语言能力有问题说道:“对呀,你看。”
说罢,老妇对着水盆,做了一个洗脸的动作。
“这就是洗脸。”老妇做完后看向他。
降落者看到后,慢慢靠近水盆。
“来把手放进去。”老妇说道。
降落者缓缓伸出手,老妇握着他的胳膊,慢慢把他的手放到水里,接触到水的一瞬间,让他想到,这个感觉很像他之前坐到海边,触摸海浪的感觉。
降落者闭上眼,仔细品味着这种感觉。
“弯下身子,双手捧点水在脸上。”老妇说着,边给他做动作。
降落者被打断了沉醉,看着老妇的动作,老妇又做了一遍。
降落者弯下身子,将水捧到脸上,清凉的感觉瞬间击穿他大脑仅存的睡意,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许多。
看到降落者洗完了,老妇进到屋里,拿了一条,颜色虽深但是很干净的擦脸布递给他。
“来,把脸上的水擦干净。”老妇说道。
老妇又做了一个示范后,降落者看看洗脸布,照着样子学了起来。
看到乖巧的这一幕,老妇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伙子,你从哪里来呀。”老妇随即问道。
听到这个问话,降落者突然怔住了,虽然他很难理解他们的语言,但是他能感受出来,这样的问话,之前抓他的人们也这样问过他。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老妇的恶意,反而是很亲切的感觉。
“那你家在哪里呀。”老妇见他没有做声,又换了个问题。
这次老妇没有打算放弃这个问题,跟他边比划边说:“你看,这个茅草屋是我的家,是我住的地方。你住的地方在哪呢?家在哪呢?”
老妇语速很慢,用手指着她的茅草屋,眼睛不眨的看着降落者。
“家。”降落者终于吐出了一个字。
老妇很是兴奋,连忙应声,点头道:“对对对,这是我的家。你的家呢?”
降落者久久的看着茅草屋,出了神。
“家。”老妇轻声说道。
“家?”说罢,他的目光离开了茅草屋,眼眸低垂,久不做声。
老妇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安慰道:“没关系,你可以先住在我这里,等你想回去了,再回去也不迟。”
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妇,降落者莫名的心里生出一阵暖流。
“来,坐这吧,朔儿出去打猎了,大概中午才回来。”老妇转移了话题。
树荫下,一位老妇跟一位十七八岁的英俊非凡的少年郎坐在一起,紫金花一簇簇的别在树梢间,好一副美丽安逸的画卷。
降落者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老妇缝补衣服,几朵红粉花落到他的发间,也不自知。
看着不知哪来的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岁数的少年,正认真的看着自己缝补衣服,老妇会心的笑了笑。仿佛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晌午。
“阿娘,我回来了。”九方朔嘹亮的嗓门喊过后,一把推开了栏门。
“哥,你起来了。”九方朔手里拎着一只不大的猎物,冲着降落者说道。
十七岁的脸庞虽然英气逼人,但是还是充满了稚嫩。
“朔儿回来啦。”老妇看着自己的儿子,望着那张脸,很是看不够,毕竟自从失明后,差不多十年都没看到过自己孩子的模样。
“母亲,好奇怪,最近林里的动物太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九方朔不解的跟母亲说。
但是他压根不知道,因为他家住在郊外森林外围。动物的减少,就是他眼前的这位哥哥毁了神树,导致丘落崖方圆十里动物全死了。